离着来福也不远,坐公交就十几分钟。
小区干净,房子宽敞透亮,全朝阳的户型。
“诶呀你——”王忠汉都觉得离谱,在他印象里他铁哥绝对不是个脑子傻的,他顾忌到车上还有别的乘客只能耐着性子压低声音,“这是房子啊铁哥,不是别的。”
“你咋也得吊他几天。”
“不吊。”迟铁说,“怕吊着就没了。”
“... ...没了再找啊!”王忠汉心想不就是房么,您那折子里又不是没钱。
有钱还愁买不着合适的?
迟铁却眸色沉下,语气中透着几分晦涩的执拗道:“找不着了,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别的房是有,但都不是这个了。”
王忠汉剩下的话突然就说不出来了。
妈的,真怪。
他是不是对铁哥光环太重了些啊,咋现在他说啥话自己都觉得好像有点儿啥大道理似的呢。
错过了就没了... ...错过了就没了... ...
回去的路上,王忠汉仍然忍不住在心底叨咕。
等到公车报站时,他脑子里突然闪了一下儿,然后浑身都打了个激灵。
我艹。
对啊。
那啥不都是么,于小钱也是啊。
自己再不抓点儿紧人都要考上好大学扇扇翅膀儿飞走了!!
高!!还得是铁哥高!
俩人自然在来福附近下车,王忠汉着急回家给他妹送止疼片儿,就跟迟铁告别后分头走了。
迟铁则手上攥着个纸袋儿,脚步沉稳地走进来福宾馆。
姚海棠从地里回来的时候就觉得小腹不太对劲儿,她的感觉一向准,半路就赶紧摸去供销社买了卫生用品又去公共厕所换好了,等回到来福时,她就往那沙发上一瘫。
啊。
痛。
姚海棠咬唇闭眼,仰头儿发出无声的痛呼。
她这个雌鹰一般的女人终究还是逃不过痛经的苦,两辈子都逃不过。
难受,不想哭。
想骂人,想发火,想把地球一拳打爆。
“海棠姐,”牛牛按照姚海棠的要求为她递上一碗新烧开的热水,“你生病了?”
“要不你回去歇着吧,不碍的。”
“我妈今天搁店儿里呢,我不着急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