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就这样推推搡搡,将本就拥挤的楼道堵得更加水泄不通。
姚海棠没了魂儿似的定定看着他的背影。
她看着他像一只浑身肌肉尽数绷紧的精悍豹子一般,将猎物死死地摁在身下。
抡起的臂膀如同她想象中的一样孔武有力。
姚平志则像待宰的鸡鸭似的,最后发出了一声撕裂般的悲鸣,就彻底失去了动静。
紧接着,刺鼻的血腥味儿便将姚海棠彻底唤醒。
她浑身打了个寒颤,抿着唇迈开僵硬的步子走过去,却只看到他猩红一片的狭长眼尾。
他乌漆漆的,如同坚硬鸦羽般的黑睫甚至都没抖上一下,只是机械性地、冷漠而残忍地一次又一次地重新抡起拳头。
姚海棠闭了闭眸,尽量强迫自己淡定。
她顺着他身侧蹲下,鲜红的裙摆耷拉在地上。
姚海棠很轻声地叫他:“迟铁。”
可他却跟没听到一样,魔障了似地只死死地盯着身下已经昏过去的姚平志。
姚海棠咬了咬牙,终于狠下心趁着迟铁再次准备提起拳头的功夫一跪,整个人牢牢地扒在了他身上!
“迟铁... ...”
姚海棠从没见过这样的阵仗。
纵使是上辈子吃尽了委屈和苦楚,也没见过这种如同亡命徒一般的暴戾和残忍。
她下意识地便产生丝毫无法抵抗的生理性恐惧,浑身都在发抖。
可她知道她现在不能退缩。
姚海棠脑子里也是一片空白,不知道说什么,就只好用尽全力抱紧他,然后一遍一遍地叫他的名字。
姚海棠也不知道自己坚持了多久,反正她手臂都快没劲儿了,膝盖底下的小石子儿也把她咯得生疼。
直到有几个男同志突然从楼底下冲上来,手里拿着笤帚跟锅盖儿准备把迟铁捅开的时候——
姚海棠忽然感觉他挺起身子,痛苦又无力地嘶喘了一声。
然后就往她身上一栽歪。
“等会儿。”
姚海棠赶紧喊:“等,等会儿... ...”
“他好像晕过去了。”
姚海棠急促地喘息着,棉布红裙的领子和后襟全都让汗水打湿了。
她俩腿麻得都要没知觉了,咽了口唾沫说:“麻烦帮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