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形象逐渐化作实质,金色的剑柄上,却缠绕上一段黑色的影子,随着黑影不断盘旋,在剑身留下带凹槽的粗糙黑色花纹,这把巨剑也终于摆脱了半透明的质感。
这个过程也并不平静——这把金光璨璨的巨剑如同一根被拧紧了发条的指针,开始漫无目的在原地疯狂打转,不断搅动起这片迷蒙的金色迷雾,并大量地吸收着它们,促使它们缓缓转起圈,在漩涡间被迫汇集。
这样的异变很快扩散到这处空间的每一处,带来了艾丝特所期望的变化。
先前那宣布“安静”的声音又一次响起,只是这一次,发出声音的源头只传来了沉闷、痛苦的嚎叫,在短短几秒后又归于沉寂。
虽然很短暂,但是这声音确实指明了一个目标,在不见尽头的迷雾中,只有它是清晰的。
巨剑猛然停下了令人头晕目眩的转圈运动,然后径直指向那声痛苦呐喊传来的方向。
伴随着一道柔和却坚定的声音,新的“律法”从巨剑前端绘制而出,在艾丝特声音响起的同时,金黄色的流光从剑尖喷出,眨眼间就勾画出一个完整的古弗萨克语单词,与艾丝特重新发出的声音相互重叠:
“通行!”
既然主人不欢迎客人,那客人当然要自己找到进门的办法——这倒算是一件非常符合“偷盗者”风格的事。
所以这巨剑能不能开出这里啊,真想把它留下来,艾丝特在心里这样想道。
通过“寄生”,居然真的控制住了那巨剑的灵体,她自己也对这件事感到很不可思议,但是钝刀子划过的痛苦,也同时在刺激艾丝特的灵体,虽然并未触及让她难以忍受的阈值,但是艾丝特知道这种状态最好不要一直持续下去。
乌鸦沙哑的声音又响起来:“我只是说一说,不过你比我想得还要……”
在“愚蠢”与“偏执”之间,它最终选择了一声低笑,反而让艾丝特心里更加不舒服,不过在数次打交道后,她早就习惯了无视阿蒙们暗含贬损的态度。
不论方向,至少这里无形的隔阂已经在“律法”下消失,巨剑猛然窜出,向着上方金色云雾一头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