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宗年任由温寒嘲讽,始终很淡然,只是过分苍白的唇色泄露了他的伤情,温寒嘲讽过后也不想留在现场,转身回芳华园,连车都没坐,走路回去。
蒋宗年抬头看了一眼他的背影,低头遮掩了眼底的情绪。
他出车祸对蒋家是大事,幸好他就抿了几口酒,没到酒驾的程度,也没造成生命财产的损失,就小区内的雕塑他也会重塑,倒也不算严重。他手臂脱臼不算严重,在医院处理时,就被蒋书记一通电话喊回家。
简遇行简单地通知过家里人,伤情不严重,蒋书记的身份也不方便到医院来,只能交代蒋宗年处理好伤口赶紧回家。
简遇行陪他去医院,一起回家。
一路上蒋宗年都很沉默,简遇行有些酸涩的难过,也罕见地沉默。
“你真的要和温寒回欧洲吗?”蒋宗年问。
“嗯。”
“为什么?”蒋宗年把视线从繁华街景中移回来,直直地看向简遇行,“江城,蒋家……就没什么令你留恋的吗?”
“大哥,我做过许多对不起蒋家的事,五年前爸调任差点出事,也是我出卖的消息,总不能什么事都丢给我哥来背。”简遇行有些难过,“我一想到爸当年重伤,下了三道病危通知书,心里总是愧疚,不敢面对他,也没办法面对你,你当时那么难过,蒋家的天都要塌了。我一念之差,害了许多人,有什么脸面留在蒋家。”
蒋宗年心里一痛,虽然知道他们兄弟必然做过对不起蒋家的事,简遇行承认时,他仍是痛心,“阿行,过去的事,谁也没办法改变,我不是爸,没办法代替他原谅你。如果你想听建议,我可以建议你,开诚布公地和爸聊一聊,这些年你们做过什么,全盘托出,爸会不会原谅你,我不知道。他一直那么疼你,对你也寄予厚望,你一走了之真的很不负责任。那些事的罪魁祸首是林森,他死了,事情也有了结,你日后也不会再做伤害蒋家的事,犯过的错,或许能得到原谅,你也不必远走他乡。”
他这么多年疼简遇行,都是真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