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天阴晴不定,午后乌云密布,下起暴雨,蒋宗年站在廊下,暴雨淋湿了他的肩膀,打湿了他的头发,他浑身上下都湿透了。
暴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下了一个多小时就停了,太阳出来了,真是阴晴不定的天,冷热交替,蒋宗年傍晚时就察觉到自己有点高烧,他坐在台阶上,像是一尊雕像,高烧烧得他眼睛通红,前几日挨了一巴掌的眼睛变得非常痛,又涩又干,滴眼药水也无济于事,蒋宗年的心一片冰冷,实在忍不住,又给方程打了电话。
“你们副会长,到底在哪儿?”
“访友去了啊,蒋总,你还在临湖别墅等呢?”
“告诉他,我会一直等。”
“哦,那你慢慢等吧,会长访友什么时候回来,我也不知道。”
蒋宗年挂了电话。
方程挂了电话后,看向一旁坐着的温寒,“boss,怎么办呢?人就在临湖别墅那边等着,你去不去?”
温寒端着咖啡坐在沙发里,神色慵懒,过分白皙的脸阴沉沉的,有一种不健康的惨白,那是多年戴面具不见光的脸。
“想等多久,就等多久,死了和我也没关系。”温寒喝了杯咖啡,“困了,回屋睡觉。”
这天气是真的多变,温寒睡一觉醒来又下雨了,他睡得一点都不沉,又做梦了,梦见当年自己在荒山里哭泣,哭得肝肠寸断,夜里也下雨了,他无处躲藏,雨水顺着树叶滴落在他的身上,又冷又黏,他哭着喊哥哥,不要抛弃我。
夜里,发了高烧,烧得糊涂了,难受得又哭了。
他小时候真是一个哭包。
山里是真的阴冷,高烧又难受,他蜷缩在坑里,小腿被扎得鲜血淋漓,他只能自救,所以他努力地往上爬,他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爬上土坑,一瘸一拐地想要去找哥哥,他始终觉得哥哥是吓唬他的,不会真的抛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