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宗年倏然惊醒,他是被噩梦惊醒的,梦中是当年的小简遇行哭着朝他伸出手,哭着喊着哥哥救我,哥哥不要抛弃我。
他狠心地转身离开,没有理会简遇行的痛苦。
蒋宗年抬手,又狠狠地打了自己一巴掌,这几乎都是日常,想起一次打一次,他活该,一想到温寒是当年他抛弃的简遇行,他恨不得杀了自己。
他就睡在车内,开了一点窗户,晚风吹了进来,整个身体昏沉沉的,手机上有好几条短信,也有没接的电话,他都不在意。
温寒的小别墅临湖而建,是一座百强红顶的小木屋,风景特别漂亮,国外这种小镇都注重隐私,邻居离得特别远,一公里内就只有他这么一栋小别墅。蒋宗年又饿又累,下了飞机直奔暗影会,又开车一个多小时来湖边别墅,他滴水未进,饿得有点低血糖犯了,他从兜里拿了一颗糖含在嘴里,车上没什么吃的,他开车去小镇兜了一圈。
小镇不算大,没有二十四小时餐厅,早早就关了门,没有一家商店开着,蒋宗年兜了一圈又回到温寒家门口,醒来再也没睡着。他坐在小别墅的台阶上静静地等候,天边已有曙光,湖光潋滟,时不时吹来一阵风,夹着青草的气息,蒋宗年倚在门口睡着了。
再一次醒来,天已泛白,阳光明媚,暖洋洋地落在他身上,他听到车声,倏然精神一震,是温寒回来了吗?
遗憾的是,只是一辆路过的车,蒋宗年眼底的光一寸寸暗下去,他饿得有些难受,在镇上找了一家餐厅,简单地填饱肚子,做好长期奋战的蒋宗年,买了许多水,饼干和罐头放在后备箱,又回到湖边,他也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发了消息让三江的人去查温寒的下落。
这是欧洲,温寒的地盘,他要查温寒的消息,不像国内那么容易,温寒自己也能躲开他的追查,蒋宗年不断地逼迫自己要有耐心,这一次说什么,他都要见到温寒。
又是漫长的一天过去,温寒没有踪影。
蒋宗年坐在台阶上,静静地发呆,他不想见他吗?
若他是温寒,又怎么会想见他呢?
为什么要见他呢?
蒋宗年痛苦地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