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计抬起脑袋,露出的衣领全是白痕。
左一块右一疙瘩的,可见先前是哭了多少。
等他咽下鼻涕,再一张嘴,第一句话就让小糯宝吃了大惊。
“我家老爷沾了人命官司,被下大狱了,府衙说……说再过三日就要问斩!”小伙计死攥着衣角,泪闸就又要“决堤”。
小糯宝嘴巴张得比鸡蛋大。
“人命官司?难不成,是秦叔叔和人动手了,失手误伤了谁?”她下意识问出口。
小伙计却拼命摇头,“不是,却是比这种还糟糕。”
“前阵子,城里养济院死了两个孤儿,府城衙门便断案,说我家老爷就是凶手。”
小糯宝听得脑瓜嗡嗡,像是要炸开一般。
这会子,冯氏和姜丰年赶了过来,都跟着心底一咯噔。
冯氏脸都白了,“你说啥,秦老板被牵扯进一桩孤儿命案里,这到底是咋回事。”
姜丰年攥了拳头,恍然道,“难怪呢,这几日去城里时,见你们秦菜居都是大门紧闭的。我还去打听了周围商户,可他们一听我和秦老板相熟,都躲着我老远,原来是为了这个!”
小伙计眼睛都哭肿了,“可我家老爷当真没犯案,他是被冤枉的啊。”
“况且,他和那些孩子无冤无仇,又怎会去养济院,残害那些可怜的孩子呢。”小伙计眼泪都快哭干了,“掌柜的平日里,除了上茅坑不带着我,别的时候都是带我一起的,我最知道他不可能干那事。”
看他哭得悲恸,小糯宝心里也惴惴不安。
不过她相信,秦叔叔定是含冤的。
毕竟,此人命格干净,一看就是个大善人,绝不会作恶至此。
但小糯宝也知道,此案是府城衙门判的,那许知府又是个好官,若是没有证据,绝不会随随便便断案。
这时,姜丰年忍不住揣测,“店小二,会不会是你们掌柜和那许兴来有怨,所以许知府为了帮弟弟出气,才把脏水扣到你家头上?”
小伙计虽然心急,但还是很理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