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成明给每一支来汇报消息的郡兵队伍都告知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右武卫作为援兵即将入城,让他们各自都灵醒点,别挡路。
地方郡兵的战斗力和南衙精锐不可同日而语,一旦发生冲突,胜负显而易见。
毕竟前头已经有一个炸营的,连理由都是现成的。
除此以外,范成明也做不了更多,他没有力挽狂澜的本事,救不了城中如火的局势,能保住这群大小官员,已经竭尽全力。
范成明的信号发出后不久,西面城墙上的守军立刻发现远方有接连不断地号角声传递。
城中喊杀声不断,但独属于军中传令的号角声总不会错。
郡兵和南衙有杂兵和精锐之别,但大体号令一致。
边飞宇一边赶往右营处置,一边欣喜,果真有援兵到来。
不一会儿,驻守西城墙的守军来报,“远方官道上有火把如龙,具体人数不知。”
众人不禁向大堂外看去,天色依然如墨,只比先前更淡一点。
龚瑞恍然大悟,“右武卫是能夜袭的。”
别的军队视夜色如虎,但黑夜对右武卫而言,是绝佳的保护色。
石任合理怀疑一切,从范成明不合常理的行为推测,“右武卫早埋伏在城外?”
亦或说,范成明早已知悉弥勒教徒的作乱计划。
范成明有充足的理由推翻这一结论,二十里算哪门子城外,通常军队一天也就行军三四十里路。
右武卫不过多马匹代步,才能跑得快一点。
范成明否认道:“谁叫我们运气好,刚好赶上了,幸亏右武卫不惧夜间行动。”
准备的说,右武卫可能都不怕营啸,或者说可能性极低。
这一点,从他们时常夜间活动就能看出来。
段晓棠甚至想在大营内练一练夜间紧急集合,然后被营内诸将一齐制止。
他们倒不担心右武卫大营炸了,但很怕牵连左右邻居,然后自家倒霉。
营啸的缘由,众说纷纭,但据段晓棠的说法,大多因为军士精神紧绷,孙安丰搞得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有缓解之效。
范成明的亲兵留在城门处,确认进城军队的身份,并负责向每个领兵的将官通报城中情况。
城里乱成一锅粥,范成明无力控制局势,只能保住县衙。
郡兵炸营、城内纵火、弥勒教徒和囚犯联合作乱……孙昌安听得一脑袋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