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宜民等人顿生兔死狐悲之感,他们本就在长安候官。启程虽急,但家人家业都在。
不似这帮京官,孤身上路,家人产业都在长安。好歹是日日相处的同僚,却做得如此无情。
行营先前说准备有宴席,现如今人人都没心思享用,失魂落魄走出营门。
李开德提着一个袋子追出来,一时找不到领头人,将干粮袋子塞到看起来稳重些的万宜民怀里,“酒菜你们不吃,拿点干粮填填肚子。”
这些人只吃了朝食,再走几个时辰回昌宁县城,难捱。
万宜民接过答道:“多谢!”这时候没人有心情吃东西,但总归是一片心意。
李开德:“奉范将军令,护送诸位返回昌宁县城。”
郑奇文上前嗫嚅道:“陆大人现在如何,不与我们同归吗?”
李开德公式化回答:“陆大人正和范将军喝的兴起,留在营中作客了。”
郑奇文心知凶多吉少,却不敢再多问。事情败露他自身难保,生怕这群前途断绝的寒素官吏把他撕了。
柳星渊正在营帐内和堂弟叙旧,鉴于河东世家资助的钱粮,吴越专门在行营内划了一片地方安置。
论居住条件,比许多将官都好。前提是他们用自家的东西,想怎么舒服都行。
忽然下人入内禀告,有客拜访。
柳星渊以为是来见柳琬的,将人请进来。
王正初手上抱着一沓文书,和司马修永一块进来,见柳琬坐在侧位,顾不得寒暄,面露急色道:“刚刚我与修永去中军送文书,见范将军把钦差从帅帐内拖出来。”
司马修永面上仍有慌乱,补充道:“是勒住脖子拖出来的。”
他们虽不似其他三家急切地向吴越靠近,但现在一同在行营作客当人质,吴越手握重兵,绑架钦差,万一反了……当初杨胤手下的膏粱子弟,就是他们的前车之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