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到路径差不多,于广富问田地里的农人,“老丈,葛家庄怎么走?”
一辆刚才被他们超过的马车忽的掀开车帘,传出一道公鸭嗓音,“你们去葛家庄?”
段晓棠听见动静,转头见车厢里坐的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
少年显然认出段晓棠,拱手道:“孙印见过段校尉。”
段晓棠看孙印是本地人,而她只昨日在宴席上露过一面,说不定是宴席上的宾客,生疏道:“孙公子,幸会。”
孙印的确是通过宴会认识的段晓棠,他是齐州当地某一县令的儿子,被父亲当做侍从带去长见识。
时人少有穿白,何况行伍中人。官职不低,偏偏坐到最后。
段晓棠坐在南衙将官最后一位,孙父坐在齐州官吏的最后一位,面对面自然印象深刻。
孙印猜测段晓棠去葛家庄的目的,打秋风不像,难道大军出征,征召周边豪杰,可千万不要。
段晓棠:“孙公子,知道葛家庄怎么走?”
孙印迟疑,“段校尉去葛家庄作甚?”
段晓棠:“找葛寅葛飞鸿,我是他在长安的朋友。”
孙印再看段晓棠身后两个亲兵马背上行李,明显是访友的架势,想起葛寅交游广阔,去年同秦景一起去过长安。
猛一拍大腿,“原来是姐夫的朋友!”
段晓棠没想到会遇上葛寅的小舅子,不禁笑道:“麻烦带带路!”
孙印弃车骑马在前头引路,带几人拐进另一条稍窄一点的小路。
段晓棠边与孙印说话,边观察路上的车辙印和马蹄印。
小路上行进不到一刻钟,地平面上显出一处大型坞堡——葛家庄到了。
出于职业本能,段晓棠不免观察一番坞堡的布防,以齐州当前平稳的治安情况,勉强过得去。
孙印有小舅子特权,带人直入正堂,“姐夫,你看我带谁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