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幼子就合理了,只要不出去胡闹就是给家里积福。
来酒楼吃吃喝喝,没有交不三不四的朋友。
换做之前燕春楼打架闹事的纨绔,城外践踏青苗的混账家里,这样乖巧听话的儿子恨不得供起来。
但乌友家中情形又不一样,怕父亲为了家业再把他送出去,只想没出息的过些安生日子。
段晓棠不知道乌友家中具体情况,只得安慰,“你父亲应该不会再让你出门跑商了。”
这里头有个非常冷酷的内核:孩子少了就金贵。
也不知道乌友的哥哥们有没有给他留下侄子,只从乌友平日言行来看,他应该没有成亲。
那么至少在他结婚生子留下香火前,都不会被“赶”出家门。
段晓棠见姜永嘉站在楼下大堂张望,应该是有事找自己。“我先下去了。”
乌友:“慢走。”
待人身影离开之后,忍不住一掌拍在栏杆上,段晓棠说的最后一句话他何尝不懂得。
上门不光没有被以礼相待奉为上宾,反而百般戒备挡在门外。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结果琼瑶没有,木桃也没有,只剩一句“受之有愧”。
接连走了两步烂棋,投其所好没做到,痛脚倒是一踩一个准。
东市算命的瞎子都比自己会走路。
段晓棠下楼找到姜永嘉,“姜掌柜,你找我?”
姜永嘉:“段郎君,祝娘子找你。”
段晓棠走进祝明月的办公室,“找我什么事?”
“你先等会,”祝明月先问姜永嘉,“三楼散场了吗?”
姜永嘉:“还有些人在喝酒,菜品已经上完,葛老一共订了三十坛酒,刚才点数还剩两坛,应该够喝了。”
祝明月:“最后如果没开封,让葛老带回去或者把酒钱退了。”
姜永嘉:“嗯。”
琐事说完,祝明月方才提到为何把段晓棠找来,“待会你和姜掌柜陈账房,带几个伙计把酒楼里的铜钱送去金银铺,兑成金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