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个左右,”林婉婉猜出祝明月的打算,但揠苗助长要不得,“明月,你以后的重心该不会就放在春风得意楼了吧。”
我们的生意怎么办,放生了吗?
白秀然已经走了,祝明月也不避讳,“春风得意楼是借来下蛋的鸡,外面这一摊才是我们自己养的小猪崽。”
“三成股,还不值得我卖命。”哪条法律规定打工人要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按说各州举进士归属吏部管辖,杜乔今日再去衙门,依然未曾听到开试的消息。
科举初创,一切制度尚未定型,只能摸着石头过河。
照林婉婉的说法,自己就是被摸的石头,能不能被顺手带上岸犹未可知。
满怀心事不知如何抒发,信步而行不知不觉走到一水池边。
抬头见水池边站着一女郎,好一会一动不动。
杜乔急忙躲在一棵大槐树后,这女子他认识,正是千里迢迢来长安投奔褚生的河北女郎,约莫只知道她姓赵。
今日其实是二人第三次见面。
第一次是褚生家门口的热闹。
第二次赵娘子被流氓逼进暗巷欲图不轨,杜乔正巧路过见恶事发生,附近无人又没有趁手的武器,他一个文弱书生逼不得已在墙角捡了块砖头正准备冲进去。
谁料赵娘子从腰后掏出一条鞭子,鞭影凌厉三五几下把流氓抽得躺地求饶。
赵娘子不欲将此事声张,收了鞭快步离开。走到巷口看到拎着砖的目瞪口呆的杜乔。只以为他是故意收买流氓演英雄救美戏码,俏口一吐,“滚!”
曾见过这个书生和褚生走在一起,两人一伙的。
走出几步便知道自己想错了,有准备的人会拎着砖头出现,他是真的想救自己。可恶言已出,转头道歉放不下面子,只能快速离开。
反正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褚生混在一起的都不是好货色。
杜乔不以为忤,他见过乡野的粗俗,观过长安的富贵繁华,也悬着心肝见识过匪寨的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