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教父之过,他家没有一个人无辜。”段晓棠冷言说道。父子不别居,敢明目张胆说带祝明月回家。这么多年作恶如果没有龚家撑腰岂能逍遥至今。
熊孩子背后必然有更熊的家长。
“确实如此,”用子不教父之过说服孙无咎毫无压力,“你们怎么知道他可能背了人命?”最开始不过调戏民女,审问奴仆方才一层一层剥开。
“大概是从小见过太多的垃圾,他们身上都有相同的人渣味道。”祝明月面无表情说道:“一种直觉。”
林婉婉知道些许内情,忍不住用同情的目光看着祝明月。
“不必同情,我的起点是很多人一辈子都达不到的终点,没你想的那么悲惨。”祝明月眼底毫无波动,说的刻薄些,揾食的蝼蚁没资格同情高高在上的资本家。
等祝明月冷静下来,葛寅撇除私心,“送交官府便宜他们了。”该千刀万剐才是。
他本是游侠出身,自然带了替天行道的江湖习气。
段晓棠轻描淡写,“长安天子脚下,我们是良民。”好不容易安稳下来,私刑复仇是准备全家提桶跑路么?
“那他们官官相护怎么办?”葛寅不由得担心,不管大小,龚家有官面上的关系。白家姐弟和孙无咎一看就是官宦子弟,可都是白身,未必有能耐让龚波伏法。
“正好把事情闹大,”祝明月微微一笑,“把所有人都拖下水,一个不留!”怎么扩大舆情心中早有腹案。
孙无咎是个稳妥人,“我认识一位大人,会让此案秉公执法。”若照祝明月的法子波及太大。
“是哪位青天大老爷?”段晓棠纯属好奇。
“并非青天,”孙无咎没有故弄玄虚,“此人沽名钓誉,最爱人赞其铁面无私。”
用合适的人办合适的事,祝明月不得不感叹天子脚下风水养人,子弟自幼浸淫在权谋中。相似的年纪,孙无咎做事可比杜乔灵活多了。
“待会我把人引到京兆尹,你们偷偷把人送过来正好落到他手上。”孙无咎说着安排。
段晓棠提醒道:“最好换身衣裳鞋子去,总不能让人发现你身上和龚波他们有相同的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