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孤山听完,嘴角微微上扬,一种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的荒谬感涌上心头。他实在没忍住,笑了出来。
不过,他还是很快收敛了笑容,从善如流地点了点头:“好,多谢仙师指点,本宫自会派人来供奉灯油。”
太子回宫将请来的丹药献给皇帝,皇帝选一颗,让太子服下试药。
严孤山自从从太傅那儿知道紫虚山的真相后对这种药丸子也没什么畏惧了,服下药后,他面色如常的跪在地上等着皇帝的指示。
皇帝翻看奏折,沉默良久,突然开口:“太傅死前,有没有什么遗言?”
严孤山早就准备好这个答案了,他故作迟疑抬头看着皇帝的神情。
皇帝皱眉:“怎么?他说什么难听的话了?”
严孤山低下头,恭敬道:“太傅....并无怨言。”
皇帝没说话,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严孤山故作战战兢兢的答:“太傅大人说,他不怪您,说您一直是明君,只是被这个皇位同化了,谁坐在这个龙椅上都会变得冷血猜忌。您已经给了他数十年的荣华富贵,他已经满足了,只愿永昌朝万年昌盛。”
皇帝听完,很长时间没有说话,严孤山跪的膝盖都开始酸痛了,他不知道皇帝在想什么。
从前的汤先生和皇子严飚,也是人人称赞的师徒一心。
数日前,北围传来“太傅一行路中遭山匪,遇害身亡”的消息后,皇帝为表重视,让太子和刘丞相去府中吊唁。
众人散去后,太子看着满院白幡在风雪中飘动。
宫里来的太监们在正堂拆卸写着“匡世良辅”的匾额,一时不察,两个精致的木盒掉落在地上。
大齐的规矩,皇亲国戚的册封诏书赐给本人后,需要高悬于正堂匾额后。
太子上前,有些疑惑为何只册封一次,有两卷圣旨。
他展开一卷封存的崭新的圣旨,上面就是礼部冠冕堂皇的册封格式,可展开另一卷略显陈旧磨损的圣旨,上面密密麻麻写着苍劲有力的字——
小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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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承天序,君临万方,夙夜兢兢,惟恐失德。
当此夺嫡之世,宫廷谲诈,如陷泥沼,危机四伏,朕心常忧。幸有汤公,与朕协契同心,其贤其能,世所共称,真乃管鲍之俦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