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易逝拿着画笔不知道在画些什么,时不时的瞥过来看钟离情几眼。钟离情撑着脑袋,长长的睫毛将他的目光遮住,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有些温柔。
即墨白是特殊的,不管如何,钟离情对他都不会有隔夜仇。
他在想一些事情,前些天他看到即墨白的月考分数,文科还可以,平均80多分,赏心悦目,可,他的理科,一言难尽,平均分只有10多分,完美的避开正确答案。想到这,钟离情扶额,很是无语,这个分数,百分之二十五的概率,换个小学生来瞎猜可能都不会是这样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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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情叹口气,他听即墨白无意中念叨过,他将来想当个医生,那么他高二就会选理科,可是他这种成绩……
钟离情很想和即墨白考同一所大学,以前还没这么渴望,可是这阵子即墨白对他和以前的态度相截然不同,这他觉得,自己还有希望,可以去争取一下下。
一旁的易逝听到钟离情的叹息声,拿画笔的手顿了顿,停了下来,没说话,那只几乎不会放下画笔的手把画笔放下,把画板转向钟离情。
易逝很瘦,这也就显得他的眼睛特别的大,眼睛里放出的光线也是平常人的几倍,这也就使得本就心不在焉的钟离情很快就感觉到了他的目光。
画上画的是钟离情看书时的场景,他坐的笔直,背景是白天,但是从窗外撒下的不是阳光,是星星,一条银色的长河上载着许多闪闪发光的星星,洒在钟离情的发梢,钟离情现在穿的是件黑色的卫衣,但画中的他穿的却是一件白色的寸衫,星星落在他的头发上,衣服上,为他整个人都披上一层神秘的面纱,显得那么不真实。
“画得真好。”
那天的事虽然不是钟离情的责任,但他还是自责很久,对待易逝比以往还要温和,还要耐心。易逝虽然有自闭症,但是后天形成的,这意味着他在某些方面还是可以像个正常人那样生活。
就比如,经过几个月的相处,易逝勉强可以感觉出钟离情的善意,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从那天后,易逝对钟离情的态度有了明显改变,他开始走出自己封闭的空间,像只蜗牛,伸出自己柔软的触角小心翼翼地来感受世界。
钟离情竖起大拇指,他知道自己说的话易逝或许很多不能理解,干脆用最简单的手势表达了自己对这幅画的喜爱。
易逝撕下那张画递给钟离情,钟离情有些受宠若惊,这还是易逝第一次送别人他的画,他从口袋里拿出一颗糖,放在桌子上,“谢了,这个你会吃吗?”
这是他买的糖,他认为最好吃的一粒,而易逝是第一个吃他糖的外人。
见易逝投来不解的目光,他从口袋里拿出一颗糖,放进嘴里“这样,你试试。”慢动作重复了几遍,易逝像是知道了他什么意思,学着他的样子,拿过糖,先是好奇地打量了几十遍,然后才撕开包装看着奶白色的糖又是几十分钟,才放进嘴里。
“怎么样?好不好吃?”
易逝没有回答他,将糖吞进去后,又直勾勾地看向他,意思不言而喻。钟离情摸了摸袋子里的糖,今天出门没准备好,只带了几粒,刚才已经吃的差不多,现在没了。
“我没有了。”钟离情摆了摆手,有些懊恼道:“我欠你糖,下次再给你带好不好?”
温柔的话语重复了几遍,再配上动作,易逝看了半天才把目光重新放回画板上。
下课后,钟离情要去医院复查,和即墨白一起请假。
易逝一如既往一个人独自来到后山画画。
沈铭出来了。
这一个多月除了训练,上课外,他一直都悄悄待在r身旁。
他来到易逝附近,道:“我来这个学校唯一的朋友就是即墨白,那次是我不了解你的情况,冲动了,对不起!”
沈铭低下头,用自己最真诚的态度向r道歉。
易逝抬起头看着他的头发,前面说的什么他一句也没听懂,只有最后一句他竟然勉强听懂一些。
等了许久都没听到r的声音,沈铭抬头一看,发现易逝将一幅画放在他的面前,画上的是他低头道歉的模样,时间关系,只是简单的素描,只有上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