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态度有什么用。”
“这可不像刚峰兄的脾气秉性啊。”
海瑞笑了笑:“当年海某在南平做教谕的时候嫉恶如仇,性如烈火,但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就被当时的陆阁老给调入了南京吏部做文书,再到如今中进士入翰林,也学到了许许多多,很多事不是咱们能过问的啊,明受若是一定想问,那为兄只能说,二人皆不可信、也皆不可全信。”
“刚峰兄此话何意。”
“张部堂久在东南剿倭,除了打仗之外,其他里里外外所有事都是陆阁老替着操持协调,这不是一件省心的事,但陆阁老没让张部堂操过一次心,冲这一点,剿倭的功劳陆阁老起码有一半。
前段时间陆阁老上疏请撤浙直总督衙门,理由是战乱已平,朝廷无有余力再养着十几万战时之兵,这也合当年太祖宝训中的规矩‘凡都司之兵,用则于战、不用则于田,是军户之制可保国家。’既然仗已经打完了,这些兵当然要各归其家,耕地交税。”
王用汲又道:“可张部堂也说了,这些兵遣散之后并没有回归田野做军户,反而是被陆阁老截去了海关衙门进了什么缉私局、港口管理司,摇身一变成了朝廷的小吏,哪个衙门能用十几万小吏啊。”
“但同样没有哪条明文说衙门不能用这么多小吏吧。”海瑞看了王用汲一眼:“就凭这一点,张部堂没道理去弹劾陆阁老拥兵自重、包藏祸心,这全都是他的私人臆测、恶意中伤。”
“但这十几万小吏总得朝廷养吧。”
“这没错。”
海瑞点点头:“但内阁和户部也没拒绝南京方面的请求吧,既然内阁和户部同意了,那就让他们自己想办法来养这十几万人,不过明受,听愚兄一句,对陆阁老愚兄有些了解,既然他这么做了,那么如何养这十几万人绝对轻而易举。”
王用汲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刚峰兄的意思是,这件事上,咱们翰林院、国子监的生员们就不要乱说话了。”
“这愚兄管不了。”
海瑞摇了摇头:“评政议政是太祖给翰林院、国子监生员们的权力,大家想怎么议论怎么议论,愚兄只想明受你不要掺和了。”
“刚峰兄真是成熟稳重了许多。”
成熟稳重?
听到这个评价,海瑞心里叹出一口气。
是啊,自己确实稳重了许多,但这种稳重,到底是好还是坏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