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结伴进了翰林院,彼此之间都是相逢恨晚,脾气秉性特别相投,时间一久也就成了好朋友。
因为海瑞很清贫,所以也没钱将媳妇孩子接进北京安住,只能住在翰林院内,而王用汲则出身于福建士绅之家,几次想要资助海瑞在北京租房但都被海瑞拒绝,索性王用汲也住进了翰林院,两人的关系便更好了。
王用汲开口说道:“今天的报纸刚峰兄看了没有。”
报纸这东西如今北京也有了,或者说很多的新鲜事物已经从南京传遍了全国。
司礼监里识字的小太监不少,除了那些分配到最苦最累岗位上的,绝大部分还都是比较清闲的,尤其是能进司礼监伺候的小太监那更是又识字又清闲。
因此有了报纸之后,这些个小太监也开始学着去写发表,但毕竟是在宫里当差,忙和闲自己说了不算,因此很多时候写着写着就没了下文,被朝野戏称作品和人一样,是个‘太监’。
海瑞摇摇头表示不知:“昨晚上没有睡好,因此今早精神有些萎靡并未看报,是出了什么事吗。”
“张部堂昨日回京了。”
“哪个张部堂?”
“还能是哪个,原浙直总督、兵部尚书张经张部堂啊。”王用汲言道:“张部堂昨天回的京,人直接就去了都察院弹劾陆阁老,报纸上都刊登了张部堂的劾疏,原文写的是.”
王用汲将张经的弹劾奏疏内容背了出来,直听的海瑞眉头紧皱。
‘养兵自重、包藏祸心’!
这八个字的指控太恐怖了。
海瑞皱着眉头说道:“既然都登了报,可今天怎么翰林院里一片风平浪静,也没人议论。”
“这种事谁敢议论啊。”
王用汲陪着海瑞收拾好条案,一边向外走一边说道:“一边是刚刚立下剿倭全功,军功卓著的张部堂,一边是当朝权势最盛的江南党魁陆阁老,皇上至今态度暧昧,内阁缄口不言,所有人都在装傻充愣,上头的风向叵测下面人谁敢多嘴。”
“明受说的有道理。”海瑞深以为然的点头:“这种事确实不能贸然开口,而且张部堂所言也未必全真,万一有捕风捉影的部分呢。”
王用汲跟着嗯了一声,又问道:“刚峰兄对这事怎么看?”
“我?”海瑞一怔随后摇头一笑:“我能怎么看,当然是买份报纸看了。”
“额。”
王用汲人都愣住,随后笑道:“刚峰兄还有这般幽默之心,小弟的意思是,刚峰兄对张部堂弹劾陆阁老这件事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