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雪瞬间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可能露出了他所打造的“妖兽”飞雪绝不会做的表情。
凌谓竟这么警觉!
心跳如鼓,飞雪脑中疯狂思考,假如他现在立刻否认或者重新作出那冷酷地样子能不能骗过凌谓?
然而面前的凌谓已然一副看到了有趣东西的模样。
甚至就在此时,凌谓忽然直起半个身子,“啪”地轻轻一声,一只手就撑在了飞雪耳边的车壁上。
蛇一般危险冰凉的气息在凌谓与飞雪面对面时,随着两人距离的拉近,一并侵略缠绕而上,将飞雪束缚得呼吸一滞。
凌谓本就多疑,假如让他以为“妖兽”飞雪并不能完全控制住“人类”飞雪后,他们刚建立起的合作关系恐怕会立刻土崩瓦解。
凌谓一定会重新把他关回什么都接触不到的牢里,这之后要想再骗过他估计就不可能了!
“我在想……”
飞雪依然压不住他的心跳,但他立刻心念电转,就着压住心跳的轻微隐忍情绪缓缓开口:“如果公子星舒没有死,我是不是还有机会拿回我的一半内丹。”
凌谓挑眉,露出了个意外的表情。
“若我此刻内丹完整,不过一个玄灵岛,未必能困得住我。”飞雪眨了一下眼,狠戾地扫过凌谓,又看向车窗外,握起拳头的手抬起摸上自己脖颈间的项圈,漂亮的脸在车内阴影里显得阴狠莫测,唯有眼睛宝石一样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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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的,自由和力量,确实是每一只妖兽最终的追求。”
凌谓盯着眼前的人仔细地看着,在听到答案后感觉沸腾的心脏又落回了原地,重新缓慢冰冷地维持生命,骨子里刚刚冒出头的恶念又重新躲了回去。
“我还以为另一个你醒了。”凌谓垂眸重新坐回了原位。
飞雪回头端详着凌谓的表情,有一种冥冥之中的第六感提醒着他现在似乎是个搞清楚凌谓想法的好机会,于是飞雪立刻直白得问出了口:“我记忆里你似乎……说过对另一个我一见钟情?”
飞雪适当露出了一点点困惑和不解的神情:“你恨以前的我?”
凌谓面无表情地看着飞雪,就在飞雪以为他要说点什么时,凌谓却扯开了话题。
“以后不要在岛上提这件事。毕竟在玄灵岛……”
马车在此时停住,凌谓扫了一眼车窗外,发现到地方了,便趁着这短暂的一瞬补完了他的上一句话:“妖兽是最低等的存在,它们不配拥有感情。”
飞雪:“什么?”
“面具戴上,下车了。”凌谓的目光似乎扫过了飞雪脖颈间的项圈,而后起身下了车。
下车的地方竟是在一个小院中,被叫做乘黄的妖兽乖巧地趴在地上,车前趴了一堆人,粗看过去有男有女。而一个身穿大红绣着牡丹衣裙,雍容华贵的貌美妇人倨傲地站在人群前。
她眉间三点红,眼尾涂着鲜红色眼线,素手轻打着一把精致的梅花扇,在一众伏地的人中遮着微笑的唇开口:“十殿下可让我好等。”
话落,妇人的目光落在了刚下马车的鬼面人身上,探究的眼神在看到飞雪脖颈间的项圈时一瞬变成了不解和轻微的蔑视。
飞雪默默看在眼里,没出声。
“你什么意思?”下一秒妇人竟毫不客气,凌厉的眼风立刻从飞雪身上移到了凌谓那。
“鸱夫人,摆平您眼下的危机,可还要靠飞雪呢。”
凌谓云淡风轻地站在原地对着妇人轻笑,话语间却刻意加重了“飞雪”二字,这二字一出,原本静默的空间里似乎多了一点不一样的气氛。
鸱夫人一眨眼,眼里的不满之色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不过再开口时,语气已经不如刚开始时喜悦。
鸱夫人淡淡吩咐:“算了,先请入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