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问雁关切道:“回城后,我帮你请个郎中来瞧瞧吧,也放心些。”
沈南葵笑说:“离开京城前,李郎中给我开过一张药方,叫我照着再吃一个月的药,他医术高明,我的身子想必无碍,应当只是喝了药,才常会困倦。”
胡问雁点了点头,“你既吃着药,这倒也有可能。”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就去安顿学生们了。
如今的书院场地大,学舍多,夫子和学生的人数加起来有近四十人,再不似往日的小小私塾能比。
人一多,自然就容易乱。
不过,沈南葵早有准备,拟定了一份章程出来,几位夫子看过后也都没有意见,一切便按照章程里的规矩行事。
几日过去,书院运作得井井有条,没出过丝毫错乱。
看着谆谆施教的夫子,还有那些求知若渴的学生们,沈南葵心中也倍感满意,只觉得,这是她重生后,做的第一件意义非凡的事。
书院有学生三十余人,里面有十来个女学生,女学生除了读书,定期还有绣娘来教她们女工。
沈南葵认为,女子既然不能科考,那就得多学些手艺,才有在这世上安身立命的能力,所以,书院为女学生开设女工课是很有必要的,这一提议,就连一向不喜女子念书的汪举人,都没有反对。
光有女工课还不够,若有机会,沈南葵还想多开几门杂艺课,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这日,沈南葵正在讲学。
邓秀才忽然一脸焦急地找了过来,站在学舍门口小声地喊:“沈夫子……”
见他似乎有事,沈南葵放下书,走出来问道:“怎么了,邓夫子?”
邓秀才叹了口气,“胡夫子那边出事了,你快去瞧瞧吧!”
“出什么事了?”沈南葵心里一沉。
邓秀才一脸为难,“唉!我也不知该如何说……不曾想,咱们书院这位胡夫子,竟然是胡老学士的孙女,如今胡老学士莅临书院,正与胡夫子吵得厉害呢!我与汪夫子想去劝和,却被人拦着压根过不去,沈夫子,说到底书院是你创办起来的,胡夫子也是你招来的,若你去劝,想必胡老学士是肯给你这个面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