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一动,把手指伸进嘴里逐个摸索,那里什么都没有,连牙根都不见了只剩下光溜溜的牙床,我提前成了一个无牙老人了,一想到今后以稀为食眼泪更止不住。实想不明白,“满口白牙怎么会无故消失呢?
“我脸朝地摔下也不会摔掉最里面的大牙呀,怎么连牙根也摔光了?这叫我以后怎么办呀?虽然现在有种牙的技术,我之前有种过一颗,不仅价格吓人种牙的过程更吓人。”一想到要把所有的牙都种满,又伤心地大哭起来,这不仅遭罪且又费钱,但又不得不这样做,这心扭得像一团麻花。
咸涩的泪水洗涤着双眼,一擦一揉间厚黏的眼屎纷纷掉落。
“眼球会不会也摔掉了?”脑中冷不丁冒出这念头着实吓了一跳,慌忙伸手察看,还在还在,眼球还在框里骨碌碌打转呢。缓缓拉开眼缝,眼前黑天墨地,心不由得又咯噔一下惊出一身冷汗急忙抬头向上望去。
洞外的天空、山壁间会发光的果子一切的光源都像浸染在墨汁中。
“手机,还有手机,对,手机电量还能开屏。”我强忍住泪水手忙脚乱地从裤袋里摸出手机,最后的一丝希望也被黑暗吞噬一尽,手机居然没电了。
突然,灵光一闪。
“对,小白蛇会发光!”绝望中的我拼命想抓住一丝光来求证自己一切“正常”。
“小白,小白你在哪里?”环顾四周满目祈望小白蛇能感应到我的焦躁不安,嘴唇没了牙齿的支撑,它就立马干瘪沦陷成两片肉皮,我用舌头舔了舔两片已经凹陷的嘴唇,鼓起勇气张嘴呼唤,怎料晴天霹雳又迎来一记闷棍,打得我眼冒金星难以招架,悲痛欲绝中又再一次失去了宝贵的东西——声音。仍不死心清了清嗓子张大嘴巴喊得面红耳赤青筋暴露,但从喉咙出来的不再是抑扬顿挫的女音而是嘶哑低沉的气流声。
恰似一瓢冰水从头淋到脚冰冷刺骨。
“哈哈哈!好吧!你又赢了!来吧,给我一个痛快!”我看看天无助地抱着头,面带微笑却涕泗横流,不得不向命运再次低下了廉价的自尊。心绞得疼痛气又憋得不顺,不甘俯首却又无能为力怒不可遏至极,疯了一样捧着脑袋一顿猛挠。
忽觉头皮一松脑袋一轻心感大事不妙,果不其然散乱在脑后的马尾辫像帽子似的呼溜着从头顶上齐刷刷滑了下来,只留下一颗滚圆溜光的脑袋。怔了半晌,突然明白过来刚才所发生的事情,顿觉胸口炙热混身发颤,喉头奇痒难忍一股热流喷出便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