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一个莫问天,明教还会有下一个教主。”
“只要天下的穷苦百姓还在,明教的火种就灭不了。”张伯端淡淡道,“赵昀要的,是借此机会,将明教在中原经营数百年的势力,连根拔起!”
“更是要借莫问天的血,来震慑天下所有心怀不轨之辈,告诉他们,谁才是这天下的主人。”
“更何况……”张伯端话锋一转,突然笑道,“你忘了,这盘棋里,还有一个最大的变数没到场呢。”
“最大的变数?”李道奇皱起眉,“你是说……顾渊那小子?”
他忽然想起,自己之所以会急匆匆地从秦岭赶来临安,正是因为收到了明教内部的传信,说莫问天要举事。
“他不是去秦岭杀那个逍遥王了吗?如今根本来不了,远水解不了近渴。”
张伯端高深莫测地笑了笑,不再言语,只是将目光重新投向山顶的战局。
……
天坛之上,已过去两个时辰。
战况已趋白热化。
莫问天的白衣上,已经染上了点点血迹,有敌人的,也有他自己的。
以一敌三,而且是三位同级别的大宗师,对他内力的消耗是极其恐怖的。
《乾坤大挪移》虽然神妙无双,能借力打力,斗转星移,但并非毫无代价。
每一次挪移,都需要自身精纯的内力作为引子,更需要耗费巨大的心神去计算、去引导。
激战至今,他已经记不清自己挪移了多少次攻击,化解了多少次杀招。
“轰!”
他再次一掌拍出,与王灵官硬拼了一记雷剑,两人同时被震退数步。
还未等他喘口气,常公公那鬼魅般的身影便如影随形而至,拂尘卷向他的脖颈。
莫问天身形急坠,避开拂尘,脚尖在祭坛边缘一点,借力弹起,想要拉开距离。
但萨守坚的道域早已将此地化为牢笼,他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墙壁挡在身前,让他身形一滞。
就是这片刻的耽搁,王灵官的第二剑和常公公的第二招,已然封死了他所有的退路。
“噗!”
莫问天强行扭转身形,避开了要害,但后背还是被常公公的拂尘扫中,留下三道深可见骨的血痕。
同时,胸口也被王灵官的剑气划过,鲜血浸湿了前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