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我有什么好看的,马钰。”
“弟子在。”
“你的全真剑法,失于刚猛,过于求全,反倒落了下乘。”
“记住,道法自然,剑法亦然,有时候,不求全,方能得全。”
“是!”
王重阳又转向丘处机:“你的功夫,勇猛精进,但杀气太重。”
“武功是用来卫道,而非杀戮。日后需多读《道德经》,收敛心性。”
“唯!”
最后,他的目光回到周伯通身上,叹了口气:
“你啊,什么都好,就是被这‘顽童’心性所累。”
“你若能将这份心性化为‘赤子之心’,你的武功,当不止于此。”
“左右互搏之术,你已大成,但那只是‘技’,而非‘道’。”
“什么时候,你能忘了‘技’,只存‘道’,便是我也不如你了。”
一番提点,三人心中皆有所悟,但更多的却是悲伤。
可这番话,太像临终遗言了。
周伯通再也绷不住了。
他几步上前,蹲在王重阳面前,声音带着哭腔:
“师兄,你到底怎么了?”
“是不是跟那个姓顾的小子打架,伤得太重了?”
“你跟我说,我……我这就去找他算账!”
王重阳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与他无关,是我自己的问题。”
“我强行融合三家绝学,本就伤了根基,能有这几年光景,已是邀天之幸。”
他看着窗外悠悠的白云,轻声念道:
“天地为炉兮,造化为工;阴阳为炭兮,万物为铜。”
“师兄,你别说这些我听不懂的!”
周伯通急了,他一把抓住王重阳的胳膊。
“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是不是要……”
那个“死”字,他怎么也说不出口。
王重阳反手拍了拍他的手背,眼神温和:
“伯通,人活一世,草木一秋。”
“我王重阳,抗过金,杀过敌,创下全真,论武华山,收了你们这些徒弟,还有你这个师弟。”
“临了,还能与顾渊这等不世出的天才尽兴一战,求得武道圆满。”
“我这一生,可太值了。”
“我不值!我不要你走!”
周伯通猛地站了起来,眼泪夺眶而出,“都是那个顾渊!要不是他来终南山,你怎么会这样?!”
“师兄,你等着!”
“我去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