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光透过窗纱,金芒洒在床榻之外。燃了整夜的烛火,溺在蜡油里,摇曳将熄。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药味,秋水弋也不觉得呛人,连隔夜的药碗都懒得收,就静静的放在桌角。
躺着的少年,面容清瘦,脸色苍白。嘴唇上更是毫无血色。
秋水弋抬手摸到他的唇,触感柔软,却干燥粗糙。起身端来杯茶,可是榻上的人毫无意识,紧抿着唇。
于是,素白的手指沾着茶水,点在少年的唇间。嘴唇湿润后带着莹亮的光泽,就好像有了生机一般。
秋水弋沾湿帕子,又仔仔细细的给少年擦脸。动作轻慢温柔,手上不像是帕子,倒像是画笔,勾勒着床上人的面貌,先是眉毛,然后是鼻子和下巴…
做完这一切,秋水弋就只能眼巴巴的等着,沉寂像是将死的棋,让人焦灼难安。
湿润的帕子被他绞在手里,随着指甲泛白,帕子被骤然撕裂。
秋水弋远远将帕子扔进铜盆,水花四溅。反正溅不到云梁这里来,他才不管。
他轻轻摸上云梁的手腕,学着云梁的样子摸着脉,微弱的脉搏在他指尖跳动着,带来一丝丝的心安。
他又摸上他的掌心和指尖,摩挲着他手上的茧子,最后数着他的手腕上的珠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