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弋眉头一跳,“谁稀罕”。
卢胜意摩挲着画像,最后停留在画像的手腕处,那里画着一串蝴蝶坠子的手串,“小时候,我送给他一串手串,当时只觉得好看,没发现是个姑娘的样式,他埋怨了我很久,可还是戴着,后来长大了就摘不下来了,他不想弄断,就一直带着。”
“不知道是不是算作幸运,倘若他真的不在了,我总还可以凭着这个认尸骨…”
卢胜意将剩下的半坛酒饮尽,坛子滚在桌上,混浊的酒转着坛口滴在桌沿。
卢胜意抬头看着舒朗的夜空,含情的眼角吊起弧度,看起来孤寂极了。
这种场景,任凭世间最会讲话之人,也说不出安慰之语。
酒气在四周弥漫,吸进鼻腔带起一股辛辣。
秋水弋冷冷瞧着,这些苦痛于他不算什么。
他行走在荆棘之中,每走一步都是抵着刀尖前行,很多人觉得他是幸运的,可以在屡次突破绝境,活了这么久。
可对他来说,死亡并不是一件痛苦的事,活着才是。
他并不惜命,他看重的是他的生命所捆绑的东西,那些在茫茫大海中托举着他的人,那些在逃亡路上把生存留给他的人。
这些人的信念溶在了他的生命里,成为了他不可抛却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