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梁回来的时候,正看到元乔的床头插着秋水弋的短刀,而元乔缩在床角。
他将秋水弋的刀拔了下来,床榻上赫然一个洞,“怎么了?”
秋水弋道:“杀蚊子”。
云梁丝毫不怀疑秋水弋可以一刀钉死一只蚊子,可这屋子里香味很重,有一定驱蚊效果,按理不应该有蚊子。
然后云梁问:“你被蚊子咬了吗?”
秋水弋:“嗯。”
元乔瞪大了眼睛,不是,这个人怎么睁眼说瞎话啊。哪有蚊子啊,这个人要杀他啊!他慌乱的看向云梁,云梁的目光却都在那个凶神身上。
云梁:“我药箱有药膏,你拿去涂涂,就不痒了。”
元乔:“…”
他没有再说话,任凭云梁在他后背扎针,云梁的动作平稳轻快,只偶尔会有些轻微的刺痛。
屋子的光线昏暗,云梁专注过久,有些疲累的揉了揉眉心。
“等上一柱香的时间,就可以了。”
元乔扭过头,“多谢大夫。”
他眼中含泪,极度不安,红斑已经长到了脖颈和额间,很快就遮掩不住。云梁是唯一说能治的大夫,他恨不得压上一切,只要能救他。
他悲悲戚戚的捏住云梁的衣角,云梁却浑然不觉,大步绕过屏风。
明明要他涂药,怎么半天没听到一点动静?
云梁站到秋水弋身前,“蚊子咬哪了?”
秋水弋懒得抬眼一般,只是随意一抬手,露出一截光滑的手腕。
云梁接在手里看着,没有蚊子包啊,他甚至把烛台拽过来仔细查看,可再怎么看,也只是光洁细嫩的皮肤,没有一丝一毫红肿,连个小疹子都没有。
“哪里痒?”
秋水弋眼睛都不抬,随口道:“这里。”
云梁无奈的笑,“这里是哪里?”
秋水弋不清不楚的嘟囔:“就是那里。”
云梁没办法,默默放下了止痒的药膏,给他涂了点润肤膏:“好点了么?”
秋水弋“嗯”了一声。
云梁觉得秋水弋是等的不耐烦了,所以在闹,故而也不生气,反而温柔的哄,“马上了…再等一会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