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弋闭着眼,眼睫轻颤,每次镊子贴到伤口,他都疼得发抖。
云梁的手一贯非常稳,但是看着秋水弋疼得脸色灰白,他竟有些不敢下手,生怕自己弄疼了他。
这个人疼,他的心也跟着揪紧了。
“别抖,你抖的我难受”。
秋水弋眼睛雾蒙蒙的,从雨雾里抬起眼,他哀怨的看了云梁一眼,以为云梁责怪他乱动。
“不用你管”。
云梁以为他怕疼,“别动,我已经给你用了些止痛散了,你忍忍”。
细小的石子已经全部清理干净,云梁用药水帮秋水弋把伤口清洗了一遍,仔仔细细的止血后包扎起来。
他的动作很轻,将纱布一层层裹好,最后打上一个规整的结,袖子被妥帖的放下来。
云梁在落石之前,还听到了刀剑之声,知道这里肯定发生了冲突。
“还有别的地方受伤了吗?”
秋水弋摇头。
云梁捕捉到他指尖的一抹蓝色,问道,“在找蓝色的花吗?”
“不用你管。”
他确实没立场管,云梁点点头,退开两步,转身离开。
走了几步,他突然又停住,将一个药瓶塞到秋水弋手里。
“这是我刚研制的药,解不了百花杀,但是可以缓解毒发的疼痛,我说过…要保你不受苦的。”
云梁补充道:“这药也不苦…”
秋水弋摩挲着手中的小瓶,心中百感交集。
本是萍水相逢,结的亦是仇怨,怎么如今看着少年的背影,竟起了几分难分难舍的情绪。
秋水弋自己都觉得好笑,觉得自己是越活越可怜了。他独行了数年,伤过痛过,如今竟然因为一个人对他的一点好,就起了依赖的心思。
可是他的好,不是独属于一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