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纹丝未动,脸彻底藏在绿叶之下,只有乌黑的发落在长满青苔的石头上。
马蹄往前走了两步,秋水弋连忙勒马,躲到了一旁。
可是山间的动物很警觉,两只鸟立刻惊慌飞走,最小的幼鸟也立刻笨笨的飞着,飞了几次才成功,挣扎着落到树上,扑腾掉了两片树叶。
云梁最终被惊动了,他摘掉脸上的树叶,露出一张清俊的脸,四处打量着。
秋水弋有一瞬间为他的打扰感到罪恶,待他再抬起头,他竟发现云梁的额头红肿,脖子上贴近衣领的位置赫然一道剑痕。
他受伤了。
不过半日未见,怎么搞成这样。
是谁?除了自己还有谁要杀他?
秋水弋正想着,云梁已经起身背起包袱,看起来要继续赶路。
“臭小子,终于找到你了。”
此时,一个骑着劲瘦黑马的男子,扬尘而至。
他一身青衣,腰上挂着玉牌,打扮很熟悉,竟是之前抢药的清平派弟子。
“臭小子,把解药交出来”,男子一步跨下马,昂首立在云梁身前,剑已经出了鞘,直指云梁。
云梁亦不示弱,“你们趁我治病,偷我包袱,算什么名门正派。”
“我们正经问你求过药,你不肯我们才出此下策,倒是你一个大夫不肯卖药却下毒,居心叵测。”
这男子看起来要年长云梁十几岁,论剑术和经验想来都在云梁之上。
剑锋猝然相对,男子一剑刺来,云梁横剑去挡。男子一脚冲他侧腹踢来,他挡不及,却顶着力。身子愣是没动一分,靠着一股蛮力,生生扛着。
几招下来,处于弱势的云梁没急,那男子倒是开始耍上了阴招,手中甩出一枚暗器,云梁矮身去躲,却猝不及防被斩断了包袱的一端。
男子将包袱抢到手里,往身后一抛。
云梁十分紧张包袱,他飞身去接,一时忘了防范,被一掌打了出去,男子的剑抵在他侧颈,恰巧是之前受伤的位置。
疼痛是双倍的。
云梁紧张的看着包袱落地的位置,他刚才听到了一声碎裂的声音。他双目通红,猛地挣扎起来,抵在他脖子上的伤口被不断划开,鲜血如注。
秋水弋的手已经摸到了刀柄,却突然听云梁妥协道:“我给你”。
云梁一字一顿,“我的药,都给你。”
云梁从身上摸出一个小瓶,递给他时不经意的在瓶身摩擦了一下。
男子狐疑的接在手里,打开查看一番,发现确实是之前见过的可以起死回生的灵丹妙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