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叹息了一声,压低声音,“自云家之后,这江湖上哪还有什么道义可言了,各门各派早不是当初的样子了,他们眼中只有虚名利禄,才不会管百姓死活。”
“药材这事我尽力,不过咱们力量有限,这救难救灾还得靠门派,岳阳派不管,别的门派也不管吗?”
“古溪派,天恒派,白柳派…惧都无人出面。”
“那里好像还有个什么门派吧?”
“叫什么来着?”那人回忆着,“旧门堂,不,旧燕堂。”
“他们连块正经地界都没有,只能待在充满瘴气的云隐山,遇上这事怎么可能管啊!”
“再说了,旧燕堂几十年间一直没什么动静,没准是整个山门的人都被瘴气毒死了吧!”
云梁狠狠拍了下桌子,大汉闻声回头,“怎么了小公子,我看你长相也像个北方人,咱们北地来的可不兴在外面这么蛮横啊!”
云梁强压着怒气,旧燕堂的身份不能暴露,“这位哥哥,我确实从北方来,烦劳问问如今疫情如何?”
大汉哈哈大笑,“你是关心这事啊,疫情可以控制,就是如今药材紧缺,不过等哥哥干完这一票药材就有了。”大汉拍拍胸脯,胸有成竹,一身北方的豪气。
云梁起身拱手,“那就全仰仗哥哥了。”
大汉被云梁这一礼,弄的不知所措,连连摆手,黝黑的脸上现了些许红色。
待他们走后,秋水弋问,“你下山时候,山下正在发洪水?”
云梁点点头。
秋水弋又问,“那你为什么不留下,洪水之后多疫病,你的医术正好用的上。”
云梁神色顿了顿,言辞间有些犹豫,“我…我有别的事。”
秋水弋目光比剑还要锋利,“所以你们旧燕堂,对山下的百姓就不管不顾?”
如今各门各派都是如此,趋利避害无情无义。秋水弋知道他不该苛责一个小门派,可是因为他觉得云梁是不同的,所以对旧燕堂也有了不该有的期待。
可现实是,旧燕堂平白占着一块土地,却连护佑山下百姓都做不到,这样的山门有什么存在的意义呢?
而眼前的少年,当百姓水深火热的时候,他正带着丰厚的盘缠,衣着金贵,骑着骏马走过长街。
那一匹马,够一个镇子吃用一年。
他似乎不认识这个少年了,或许他原本只是爱下毒的恶劣之人,他治病救人不过是因为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