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梁拿出一个小罐子,想起秋水弋怕脏,他柔声道:“伸手”。
秋水弋不是个听话的病人,他不伸手,反而要挣扎着离云梁远点。
可惜他太虚弱了,云梁一个手指头就能按住他,“我让你伸手 。”
秋水弋只能无奈的伸出手,因为疼痛,指尖颤抖个不停。
云梁往他掌心倒了颗药丸。
秋水弋看着这药丸,好似这不是药,是毒一般。
云梁看他迟迟不吃,催促道:“等我喂呢?没人教你药怎么吃吗?”
见秋水弋还是不动,云梁顾不上他嫌不嫌脏,直接掰开秋水弋的嘴,把药丸扔了进去。
秋水弋不肯咽下去,很快苦味蔓延开来,他恶心的想吐。
云梁眼疾手快的立刻捂住他的嘴,他的药可是很贵的,吐出来就糟蹋了。
秋水弋在他手下虚弱的挣扎着,这药太苦了,随着药丸化开,越来越苦,苦中发酸,但是云梁死死捂着他,他也只能咽下去。
眼睛憋的通红,云梁一松手秋水弋的眼泪就啪啪的往下落。
滴在手背上的泪珠,有点温热潮湿,云梁有点不忍,“有这么苦么,都哭了。”
秋水弋嘴硬,“我没有。”
云梁从秋水弋的袖子里抽出一块干净的帕子,在秋水弋还在怔愣的时候,给他擦了擦眼泪和汗水。
“林中风大,小心风寒。”
云梁把用过的帕子塞回秋水弋怀里,然后提着剑走了。
过了一会,秋水弋的疼痛虽然没有消失,但是精神却恢复了不少,云梁的药确实不错,但就是太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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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整个口腔充斥着酸苦,或许不止口腔,他整个人,他的血液或许都是苦的。
他活的太苦了,毒发的苦,他一个月要受两次。
所以活着,真的值得庆幸吗?
一轮圆月升至头顶,清冷的月光铺在地面,也铺在秋水弋身上,他整个人像是透明的一般,被月光淋透。
秋水弋虚弱的抬起手,遮了眼睛,这么圆的月亮,像是在嘲讽他。
秋水弋不想待在这了,他觉得这个地方充满了潮湿,地上留的不是月光,是他的血,他的汗,这个地方也太亮了,他想要个更黑一点的地方。
他颤颤巍巍的起身,扶着一棵棵树往前走去,下一棵树有点远,不够秋水弋去抓住,他整个人往前扑去。
本以为会跌进幽深腐烂的土地,却撞进了一个怀抱,熟悉的药草香气涌入鼻腔,蔓延至四肢百骸,似乎短暂治好了身上的苦痛。
“去哪?”
清透的声音从上方传来,秋水弋甚至感觉的到他胸腔的共鸣。
他听着云梁的心跳,头一次话里没有逞强和刻薄,“我以为你走了。”
“不会。”
云梁手上拿着一把野草,秋水弋看着有些眼熟。“这是什么?”
“你之前吃错的苦根草。”
云梁拿出药臼,把苦根草的叶子放进去,捣出绿色的青草汁。倒在竹筒里,喂给秋水弋。
秋水弋尝了一口,太苦了,绝不肯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