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弋稍微动了动手指头,“我的腕子是长在你手里了么?”
云梁意识到自己的失礼,把他的手腕好好的放回去。可是他实在坐不住,不时就要把秋水弋的手腕拉过来查看。
秋水弋叹了口气,心想随他吧。将死之人,破破烂烂,随别人怎样吧,就算云梁想切了他的手,他又能如何呢?
可是云梁好似在摸他,轻轻的,痒痒的,“你…做什么?”
云梁:“没事做。”
秋水弋:“?”
云梁侧过身,露出秋水弋的手腕,他的手腕上一片通红,那是云梁缴他刀时生生捏的。
云梁轻轻按压着那处,淡淡道:“刚才下手重了,这个关节可能要疼几天,我帮你按摩一下。”
秋水弋叹了口气,“我他么要死了…”
云梁停下动作,指腹再次按在他的脉上,他的声音有些哑:“好像是的…”
可是他的手没松开,秋水弋感觉的到脉搏上的压力。
很久很久,没有人这样希望他活着了。
突然,他看到云梁的身子绷直了,指腹移动着,像是在确定着什么。
时间过得很慢,像是过了一生。
终于,云梁舒了口气,“你死不成了”。
听到这话,秋水弋也松了口气,但不是大难不死的惊喜,只是一份确定后的坦然。
云梁也终于放下心来,疲惫的躺在了床边的地板上。
两人一上一下的躺着。
声音从地上传来,“你要找众生白桃,你怎么不早说?”云梁问。
秋水弋反问:“为什么要和你说?”
云梁这一夜又慌又忙,眼下他头晕眼花,胸膛像憋着一股气,难抒难抑。他咳了一声,声音更加虚弱,“这一路上,我们见了那么多次,但凡你早点说,我今日也不会这么狼狈。”
谁要你狼狈?谁要你救呢?
秋水弋嘴唇张了张,“虽然你救我,但我讨厌你…”
云梁这才想起来,秋水弋还扎着银针,他撑着床榻站起来,除去了压制着秋水弋的银针,秋水弋全程一动不动,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