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焘一脸哀怨:“成亲才几年,你就已经厌倦了么?”
陆明瑜在他怀中点点头:“嗯,腻得不得了。”
长孙焘揽住她的肩膀:“我也腻得不得了,不过是让你给甜的。晏晏,明明朝夕相处,我怎么还是觉得不够?”
陆明瑜仰头,双指捏了捏他凉如白璧的下颌:“你我在一起相处的时间,说多很多,说少却很少。”
“因为事情总是一件接一件,而我们都在各自忙碌,处理不完的公务,操心不完的孩子……”m
长孙焘扶住她的肩膀,把胡乱动弹的她禁锢在自己怀里:“晏晏,我很多时候都会想起,当我们闯入彼此生活时发生的点点滴滴。”
陆明瑜放开长孙焘的下颌,手指把玩他腰间的玉佩:“我也经常想起呢。”
彼时的他们,就像情窦初开的男女,心底悄悄烙下对方的影子而不自知。
总是憋着一股劲和对方较量,而那油然而生的温柔,却无孔不入地渗入生活的每一个细节中。
从最初的忌惮,到互相信任,再到互相扶持依赖。
他们也曾像少不更事的人,从这场弥漫着苦味的关系中翻找糖果。
直到互相确认对方心意的那一刻,就好像拥有了全世界似的。
但是时光的作用,便是冲淡一切,包括深沉的痛苦与浓烈的爱意。
最初那种轰轰烈烈的感情,似乎早已化作了柴米油盐酱醋茶中最寻常朴素的一部分,所以才会使得他们总会想起曾经的点点滴滴。
想要在回忆当中,再次翻找当时那种感觉。
“晏晏。”
“昭华。”
夫妻俩同时起身。
最后,陆明瑜搂住了长孙焘的脖颈,在他耳边轻声细语:“我们之间的情谊并非消失。”
长孙焘搂住她的后脑,接道:“而是已经深/入骨髓。”
夫妻俩异口同声:“就像空气一样,它的存在被当成理所当然,不像功名利禄那般明显,但却是不可或缺,最重要的一部分。”
长孙焘搂住陆明瑜:“晏晏,虽然随着时光的流逝,我们之间的一些东西可能会淡去,再无年少时的感觉。”
“但晏晏永远都是那个占据我的心的小姑娘,我的心意不会因为时间有任何改变,它只是为了顺应时间而换了另一种形式。”
说着,长孙焘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房之上,万般情深:“草草,永远心悦晏晏。”
陆明瑜放开长孙焘,直到在那星子般璀璨的眸底看清自己的面容,她一字一句,笑吟吟地道:“昭华,你的情话,比这夜色美多了。”
“谁说我们没了从前的热烈,看着我英俊威武的夫君,听着这蛊惑人心的甜言蜜语,我还是会脸红心跳,忍不住沉溺其中。”
长孙焘噙着笑意:“看来,今夜任性一次,确实来对了。”
陆明瑜道:“咱们府里的文君拂尘不是开花了么?我还想今夜和你商量百花宴一事……”
“嘘!”长孙焘堵住了她的唇,好半响才放开。
他捧着陆明瑜的面颊:“今夜没有公务,没有孩子,也没有生活琐碎,只有在夜色下幽会,坠入爱河的你与我。”
陆明瑜靠在他的肩膀上,两人没有言语,一同抬头仰望皎洁的明月。
天上月色皎皎,照亮藕花深处的一双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