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林苑内,长门宫银鞍殿中,金碧辉煌,雕梁画栋。陈阿娇身着华服,端坐在那象征着无上权力的御座之上。她美眸流转,注视着下方正一板一眼按照规矩行礼的弟弟陈蟜。
只见陈阿娇微微蹙起秀眉,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幽怨之意,轻声问道:“蟜弟啊,你我本是亲密无间的姐弟,如今为何变得如此生疏客气起来?”话音刚落,一种伤心欲绝的神情瞬间浮现在她那娇美的容颜之上,令人心生怜惜之情。
陈蟜听到姐姐这番话,心中不禁一软,但又觉得有些无奈。他抬起右手,轻轻扶了一下额头,然后露出一个苦笑,缓缓说道:“我知道了,阿姐……”其实,他心里很清楚,姐姐这是在故意逼迫自己称呼她为姐姐呢。
然而,那伤心欲绝之色仅仅只是在陈阿娇的脸上一闪而过,很快便被一抹灿烂的笑容所取代。她笑靥如花地说道:“这样就对了嘛!你呀,可别整天摆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来,真是让人心生厌恶呢。别忘了,你可是本宫最亲近的亲弟弟,叫本宫一声姐姐又怎会算是逾越规矩之事呢?”
陈蟜看着眼前这个时而哀怨、时而欢笑的姐姐,心中暗自叹了口气。他实在不愿意在这些繁文缛节上面与姐姐过多纠缠,于是连忙转移话题道:“阿姐今日特意召见小弟前来,想必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吧?”
陈阿娇闻听此言,不禁面色一正,美眸紧盯着眼前的弟弟陈蟜,语气严肃地问道:“朝廷如今有意要开拓那广袤无垠的西域之地,他人皆为此事忙前忙后,四处奔走,或拉拢关系,或寻觅助力,又或是结交盟友,皆是摩拳擦掌,欲在这开拓西域之举中分取一杯羹。然而,你却在此刻犹如置身事外一般,竟是一言不发,究竟所为何故?”
说罢,她那双如秋水般澄澈的眼眸依旧牢牢地锁定着陈蟜,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以及肢体语言,试图从中窥探出些许端倪来。
只见陈蟜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满不在乎的笑容,轻描淡写地回应道:“哦?原来姐姐您问的是此事啊!阿姐,小弟我如今不过弱冠之年,便已获封侯爵之位,更有幸迎娶了尊贵的公主殿下为妻。如此一来,无论是名还是利,都已然尽握手中,可以说是达成了旁人终其一生都难以企及的高度。正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此刻若锋芒太露,恐遭人嫉恨。故而暂且隐忍低调些时日,倒也并非是什么稀奇之事吧。”
言罢,他轻轻地耸了耸肩,一副智珠在握,悠然自得的模样。
陈阿娇秀眉微蹙,似是陷入沉思之中,片刻后才缓缓地点了点头。她那娇美的面庞上流露出一丝欣慰,毕竟自己膝下唯有一女,在这波谲云诡的宫廷之中,家族的荣辱兴衰全系于每一步棋的走法。此时,弟弟陈蟜选择低调行事,倒也不失为一种明智之举。想到此处,她轻声说道:“你心中有数便好,切不可行差踏错。”
紧接着,两姐弟又将话题转向了其他诸多事宜。从朝廷之上官员们的明争暗斗,到后宫之中嫔妃们的勾心斗角;从长门卫的扩建计划是否会引起他人警觉,到农田里今年的收成能否如预期般丰硕;甚至连那上林苑及其周边地区近来的治安状况,都被他们一一讨论,各自发表着看法和见解,并相互交换了意见。
不知不觉间,时间悄然流逝。待一切谈妥之后,陈蟜站起身来,向着姐姐陈阿娇躬身行礼,然后转身离去。他的身影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了长门宫那朱红色的大门之外。
上林苑,隆虑公主府——庄重大气又不显奢华,颇有种典雅绢秀的美。
进了公主府门,陈蟜下了马,将马交给马夫,转身向后宅走去。跟随他的六名甲士任务完成,也各自散去。
陈蟜走进后宅的时候,隆虑公主正全神贯注的画着山水画——
就在那轻微而沉稳的脚步声缓缓响起之时,原本正专注于作画的隆虑公主,微微一怔后,停下了手中挥动的画笔。她轻抬玉手,将画笔搁置一旁,而后优雅地抬起头来,美眸流转间,视线便落在了正朝着自己走来的身影之上。
"驸马回来了。" 隆虑公主朱唇轻启,声音婉转如黄莺出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
只见陈蟜步履从容不迫,缓缓地走到了桌案之旁。他先是定睛凝视着眼前这幅尚未完成的画作,目光中流露出毫不掩饰的赞赏之意,口中也不禁发出一声轻叹:"嗯——公主殿下的画技当真是精湛纯熟、栩栩如生啊!观此画作,竟让人恍惚间仿若已置身于那青山绿水之间,沉醉其中难以自拔。"
听闻此言,隆虑公主那娇美的面庞上顿时泛起一抹羞涩的红晕,宛如春日里盛开的桃花般娇艳动人。她嫣然而笑,轻声说道:"这还没画完呢,驸马如此夸赞,实在是让妾身受宠若惊,有些过誉了。"
陈蟜微微一笑,转过身去,移步来到旁边那张精雕细琢的座椅之前,缓缓坐下。
与此同时,隆虑公主亦离开画案,莲步轻移,袅袅娜娜地走到了陈蟜的对面,盈盈落座。
就在此时,一名伶俐乖巧的侍女如同幽灵一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只见她双手稳稳地托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两只精致的茶杯,里面盛着刚刚泡好的香茗。
她小心翼翼地将茶杯轻轻地放置在了两人中间的那张小巧玲珑的茶桌上,动作轻柔得几乎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待一切安置妥当之后,这名侍女又如来时那般,悄无声息地退出了房间,留给了陈蟜和隆虑公主的独处空间。
隆虑公主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水,接着又放下茶杯。她目光温柔的看向陈蟜,“娘娘找你过去,所谓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