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小媳妇自己亲口说的。
最甚的是,那日回府路上,她看见路边有个小摊,便叫停,说要下去买东西。
撒泼打滚,也要下车去买。
无奈之下,兄弟俩只能陪她下车。
她只看了一眼,便挑了一只质地不怎么样的玉扳指。
又挑了一只彩簪
“衡,我送你扳指,你送我簪子。定亲信物。就这么定了。”
她一副你不答应,我就躺地上的架势。
“三兄,你就买了罢。快回府用饭,饥肠辘辘了。”
程原在一边帮腔催促。
都买好了,三人这才重新上车。
程衡比这两个小鬼头要大上两岁,做为兄长,他感觉自己有义务施教。
“小九,这婚姻大事,还要大人商议后,才能定下来。我们都还小……”
但小苏九没有听。
“这事,我定了。大人说的不算。”
于是他们的亲事,便这么悄悄定了下来。回到府中,程原还大嘴巴告诉了程文。
被程文好一通嘲笑。
“程衡的小媳妇又来了。”
只要小苏九在书院出现,学堂内必然引起纷纷议论。
程衡习惯了。小苏九也习惯了。
但夫子不习惯。找了程衡,‘此举影响甚大,让你小媳妇日后莫再着男装来男子书院了。否则本夫子便去找程州牧说理。’
从那以后,小苏九便再没去书院。
她为了放心,拉着他去程家祠堂发了毒誓……
那时,她十一岁。
苏家落罪时,小苏九一家很快便被押去流放。
那时,程衡也不到十四岁。
“父亲,求求您,救救小九罢!她还这么小!”
程衡在书房跪了一日一夜,最后晕倒在门口。
即便如此。他父亲也没有心软。
“衡儿,不是为父狠心。苏家犯的是谋逆重罪,莫说不敢救,日后便是我们整个程家,都要夹着尾巴做人了。”
程州牧语重心长。
“或等几年,风头过去了。再看看情形,能否资助一番。我们程家能做的,也仅剩如此。”
但是程衡不能理解,苏九自出生便搬来灵州。与那苏家几乎断绝了往来。
因何不能对这样的亲眷轻判?他们一家三口又作奸犯科,却要受那流放的重罪。
即便不能理解,但也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