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衡才答应,就后悔了。
很快,他更后悔。
苏子意跟着他们去宴西楼,程文自然也想去的。
于是四人上了车。
随从跟在车后,婢子秀儿得了优待,与车夫挤在前面。
苏子意与刘长义近一年里,见面次数屈指可数。于是在马车上越聊越投入。
尤其还谈到一些绘田的细节。
更多像是刘长义在对她禀报,而她在出想主意,出对策。
“兄长现在是很出色的朝廷命官了。日后定能大放异彩。”
苏子意为他的进步感到开心。
面上也不由自主扬着笑,语眸流转,星光闪闪,如两汪春泉,叮咚有声。
刘长义坐她对面,竟有些看愣了。忘了回话。
程文坐在刘长义身侧,一边陪笑,一边看向对面的程衡:他面色不佳。
只有苏子意还在唾沫横飞。越说越劲。
“兄长,这次来灵州绘田。你带上衡表兄罢。”忽而她脑中一动。
让刘长义带着程衡,下到各县绘田。将来或有机会,在天子面前提携一二。
“好,听你的。”刘长义言听计从,十分乖巧。
程文陪笑的脸龟裂了。
从前他只听说这刘长义与表妹关系非同寻常,但是很少碰见这般情形。
苏子意见他答应,心情又好了几分。她转头看向程衡。
“衡表兄记得全力协助,不能懈怠。”
“好。表兄听你的。”
也不知怎的,程衡的语气也瞬间柔了五分。
仿佛方才抿着嘴,鼻孔不时冒着热气的人不是他。
这柔软的语气,让对面的刘长义心中一梗。
他与程文坐在一边,两人肩头还有两拳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