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玄嗤笑一声:“我青丘待得好好的,跟你去哪,我才不受那游途之苦呢......”
他突然又顿住不出声了,收敛住脸上的嘲讽,严肃地问她:“你去哪?”
“嵊山。”她含笑看着他。
“去吗?”
“......恩。”
两人从青丘出发,足足两月有余,才到达嵊山脚下。路上,因晏玄容颜太过艳丽,惹得不少女子心生爱慕,严重影响了两人的进程,忍无可忍之下,木青逼着他换上素袍,脸上系一丝巾遮挡,这才顺利继续前行。
木青带他去了不同地方吃了不少好吃的,看她熟稔报菜名的举动来看,这一年,她怕是吃遍了四海内大小城镇的美食,更在心里排好了名次,此番又一个个吃回去了。
终于回来了。木青看着熟悉的上山之路,心里还是有些激动。这一年,师父只有一次放出羽蝶给自己,上书:“四海八荒,任吾儿游。”
没说挂念,没问缘由。木青也没回信。
一年前,她把金杯留了下来。后来她游途之中听闻民间说,那次猎兽台的第十炼,做不得数的,那女娃只是凑巧拾漏了而已,真正让人留下印象的,还是卓兮跟夜胧的大名。
但三山内,又传着另几种流言。有的说木青有御兽之能,即能人兽共鸣;有的又说,那日试炼,木青是以媚态迷惑了九尾狐,让其甘愿伏地拱手让出金杯;还有的说,后来也没见木青现身,是因她自觉惭愧,背地里脱离了师门!一时各种版本的流言四起,传的神乎其乎,大家又因碍着嵊山的威名,只敢背地里龃龉,并未拿到明面上说过。
木青心底自嘲一笑,看来,她成了不少人饭后消遣的谈资啊。更有甚者,会在她游途过程中认出她来,当面讥笑不已。个中滋味,自己从一开始的惶然变成了后来的坦然,也是经过了时间的搓磨的。
此次回来,偷偷见一见师父师伯便好,见完就走吧,省的惹出麻烦。
那人,在不在呢......罢了,都过去了,他应该放下了吧。
她看了一眼晏玄,见他有些发愣地看着什么,便说:“分头行动吗?师父在东面院子,师伯在南面院子......”
“我知道!”哼,都不知道偷偷来过多少回了,这路,熟的很!晏玄傲娇地看了一眼她,摘下了丝巾,露出艳丽的脸,随后整理了一番发冠,问她:“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