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曼初一手挽着几本书,边上楼梯,边低着头给他回一条「他怎么说?」
沈嘉行一脚迈进了电梯,收到短信,又退了出去。
他点开对话框,快速打了几个字「好好上课,不用操心」
他关了手机,拿在手里,走进电梯,眼尾始终轻轻上扬着。
秦曼初说什么免费盖楼,她定然不会真的这么想,只不过故意夸张罢了,但她要表达的本意只有一个,就是他不能吃亏。
傅文远那事儿她也是如此,先不说她事先不清楚他压根儿就没想同意,只从她自己的内心驱动,她完全把他摘了出去。就像她说的,这事儿成不成,全在傅文远和品牌方怎么沟通,租金和信用,他不会有任何的损失。
她哪里了解生意上的这些权势弯绕,其实那些品牌方,就是他把人赶走,他们也不敢要一分违约金,什么信用不信用的,根本无关痛痒。
但她就是完全把他第一位。
无关他的利益,无关他的信誉,无关他平白无故给学校盖楼会浪费多少钱
她在意的,只有沈嘉行这个人。
他了解秦曼初,她对他,就是很简单的嘴硬心软。嘴硬,绝非骄傲,是她要保持的自尊心。
他都清楚,又怎么会逼着她丢掉她的铠甲,所以他哄她,情话,软话,都是他来说,她负责听,越听越心软
沈嘉行失笑,怎么突然觉得自己有点不地道。
他先开了个会,结束后,去了商场二楼,他根本没按秦曼初描述的方位来找,因为她一口一个直角处左拐,直角处右转,这一整个圆的不能再圆的结构,他真不知道她怎么走出来的直角。
最后,每家每户,但凡有白色裤腿裤的,他都要了一条。是的,是要,不是买!
中午他去学校接她,坐在车里等,大概等了十分钟后,车窗外,秦曼初斜挎着黑色的皮质小包,从校门内小跑过来。
一上车,就问:“校长到底怎么说啊”
沈嘉行瞄了眼右视镜,边打方向盘,边问她:“还想着呢”
“我特别想知道我们才华盖世,德高望重的博士后校长是怎么敲诈一个商人的”
“能敲诈我的人只有一个”
秦曼初十分好奇:“谁?”
他转头,瞳孔如一颗清透晶莹的黑曜石,闪烁着微光,他只说了一个字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