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没想到,那个老畜生,打我就算了……居然为了抢钱,连你都敢打……
“我,我这次非跟他拼了不可!”
代艳玲捶胸顿足,悔不当初,嘴里一直念叨着“对不起”。
“是妈没用!当年我逃走以后,才发现包里被塞了几十块钱……”
这钱显然不可能是王良给的,更不可能是王良的私房钱——那个男的为了赌钱,早就把家里的钱散得一文不剩了。
而且当时代艳玲逃走时的借口,就是去给在县里读书的女儿送衣服。
离开之前,她也确实去见了王雨一面。
虽然她什么都没说,但王雨应该是懂了,就说从食堂多买了两个包子,让代艳玲带着路上吃。代艳玲没多想,就把包给了她。
等到了车上,代艳玲翻包子出来吃的时候,才看到了用餐巾纸包着的钱。
厚厚一沓,很多都是毛票、块票,一眼望去一点粉色都没有,最大的一张也就二十。
但每张钱都压得很平整,叠在一起,像一颗沉重的心。
江白鸽有些惊讶:“是小雨你给你妈的吗?可你一个学生,哪来的钱……”
“从我出来读初中以后,我就开始攒钱了,因为可以放在学校……如果放在家里,肯定会被我爸拿走……同学们喝剩的矿泉水瓶,老师那里用不着的卷子、草稿纸,我都会问她们要来,放在宿舍里,隔一段时间就去外面找收破烂的卖掉……
“要是我的奖学金没有被那个男的抢走,我还能给我妈更多钱!”
王雨握紧了拳头,显然对此耿耿于怀。
听了这话,代艳玲再也绷不住了:“我何德何能,有你这么个好女儿……”
“妈,你别哭了。这次我和你一起回安京,我、我不读书了,跟你一起打工、赚钱,我……”
“胡闹!”代艳玲忽然严厉起来,“难道你还想走妈的老路吗?我就是砸锅卖铁,也一定会让你把书读了。”
说完,她又看向瞿律:“瞿律师,您之前跟我说的,因为王良打了她,她的抚养权就更有可能判给我,是……是真的吗?”
瞿律正要说话,周龄的手机响了。
她走到一旁,接起电话。
为了不打扰她,大家都自觉停止了交谈。很快,她挂断电话,看向大家:“是派出所那边打来的电话。已经联系上王良,正在往县里赶,可能下午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