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这句话,显然给了温眠一些“启发”。
林星然也说:“其实你爸说的话,不止是一种PUA,更是一种偏见。好像我们默认了,女性中只有最出类拔萃的那波人,可以选择自己的生活。但我们说妇女解放的时候,说的是所有的女性,而非某一群人!”
“是啊。”周龄也猛点头,“我现在做法援,接触到很多农村妇女,她们的处境比我们想象的更加艰难……有机会读书、工作,选择结婚对象或者不结婚,对她们中的大多数人来说,都是不可想象的。”
“那这么看来,我是有点矫情了吧?”
温眠有些不好意思。
因为她在内心深处也觉得,她现在遭受的痛苦、失去的选择权,都是自己在室友们努力学习、精进技能时,她却在看电视、睡觉所应得“报应”。
林星然却说:“这不是矫情,你察觉到了不对劲,已经是一种非常大的进步了。只是这个社会落在了你的后面,你才会感觉到拧巴、痛苦。”
“是呀。经手过白鸽的网暴案以后,我更加意识到,对于那些错误的东西,我们越是忍受,就会让自己更恐惧。相反,去还击、去改变,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
“就是啊。”江白鸽想起自己之前对待写作的态度,“大不了就是输了。但如果赢了呢?那就改变人生啦!”
就像她,用七年时间,终于逆转了前世的悲剧。
聚餐结束后,几人又去KTV唱了几个小时。温眠像换了个人似的,眼里有光,嗓门贼亮,连江白鸽这个麦霸,都要甘拜下风。
因为高兴,温眠后来喝了不少酒,从KTV出来,走路已经有些摇摇晃晃了。
周龄叫好了车,三人扶着温眠,一起等车。
“温眠这趟回去,说不定要搞出点大动静了。”林星然一把抓住要冲出马路的温眠。
“或许她之前就是座休眠火山,只等待一个契机……不然,她也不会大老远跑来见我们。”
“一顿饭就能改变一个人吗?”
“不好说。”江白鸽拉了拉帽子,有些冷,“但一个人如果想改变,那什么时候都不迟。”
温眠忽然大叫起来:“永远都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