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看到江白鸽从房间里出来,忍不住阴阳怪气一句:“大小姐办好事情出来了?”
江白鸽还没说话,白芸清已经开口了:“你别没事找事行不……”
但江白鸽还有些心不在焉,没说话。坐到餐桌旁,才意识到白芸清和江华涛都吃过饭了。
江华涛嘴里虽然叨叨,但动作还是麻利,已经把锅里热着的饭菜端了上来。又发现有个肉菜有些冷了,转身去厨房里开火重新热一下。
油烟机的轰鸣声盖住了江白鸽的声音,白芸清从沙发上走到她旁边坐下:“说说呢?”
“只能说……京漂没房事事哀。”
“这又是个什么说法?”
白芸清隐约感觉到女儿要说房子的事情,但又还没把两件事联系在一起,显示出一种天真的懵懂来。
每次看到这种表情,江白鸽也会想,是否不醒来,也是一种“幸运”?
她并不是说她们是对的。
这就如同睡在悬崖边上。
如果不醒来,可能就在睡梦中坠入悬崖,摔死了,但不痛苦。
如果醒来,会害怕、恐惧、焦虑,一不小心可能还是会掉下去,那这死的就很痛苦了——但,醒来、挣扎,也是唯一能活下去的方法:因为醒来了、睁开了眼睛,才可能想出办法远离悬崖。
她选择后者,却不能阻止别人选择前者。
而且她也不想苛责:女性这辈子被苛责的还少吗?
有时候,即使知道她们与自己不是同一类人,但她也愿意像男人之间无论做什么都能互相“包容”“理解”“认同”一样,起码不去苛责。
江白鸽的语气柔和了一些——或许也是吃了些东西的缘故:人吃饱了,会不那么讨厌世界。
“我同学,租房的,平时不在安京。结果遭遇疫病,项目停工,投资回本遥遥无期,回到安京本想歇歇脚,结果被房东赶了出来。”
“这房东怎么能这样呢……”
“房子到期了,人家不租了,有什么办法?”江白鸽夹了块回锅肉丢进嘴里,“要继续租就得整租,大几千块,一交就是好几个月,她资金被项目套牢,哪那么容易?”
“找父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