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回应她的是沉默。
就像之前她每次与他说到陈冬果可能对荆钗和陈曦造成的伤害时,一样的沉默。
她们在此处存在巨大的鸿沟,让江白鸽无法对他说出,其实她拥有太多的爱,所以不可能被他那一点点“狭爱”弄得感激涕零、感恩戴德。
而且她也无需告诉他,因为她不必他面前自证自己是否被爱。
当爱已经被简单的“繁殖化”,她再去与他说什么爱的广义可能性,不过是徒劳。
她早该放弃的,她想,她错就错在,她始终抱有幻想——或许是对帅哥的,或许是对“灵魂伴侣”的,或许是对被理解的可能性的。
但现在,她被逼的不得不再次认清现实。
她应该做的其实从始至终都只该与她自己有关:维持着动物趋利避害的天性,做她想做且对她有益的。
就像温眠刚才提醒的,不必有那么高的“道德水准”,在一个原本天平就从未向她倾斜过半分的制度之下,那些不过是对她的束缚与围剿。
就像为母则刚之于母亲,贤惠之于妻子,乖巧之于女儿……
江白鸽决定结束这对牛弹琴的闹剧。
“你的爱那么狭隘,还妄图用你对我的感觉定义我对世界的感知。”江白鸽用同样的“无奈的叹息”作为回礼,“我觉得,在教会我如何通过妥协和迎合得到爱之前,你应当先学习怎么独自生存下去。”
电话挂断,江白鸽想起她那次在山庄里,与石欣无意中聊及自己的作品。
石欣对于她的作品里,女主角没有“归宿”,感到惊讶,最终得出结论:“你讨厌男人。”
那时候她还为他的脸所吸引,故而忽略了他因浅薄而充满偏见的灵魂,于是姿态友好地问他,为什么这么说,因为那些女主最终或许还有男友……起码,也有男宠。
没想到这段话让石欣更愤怒了,他义正词严地强调,那绝不算归宿,也更谈不上圆满。
话已经说到那个份上,他那张俊脸所带来的滤镜也破碎殆尽,江白鸽扭过头不看他,尽量消弭这份美丽在她心中所带来的分量,然后说。
“你是这么想的么?不过,这或许只是因为,你们男人没了女人活不下去,但女人,没有男人也可以过得很好。”
那之后也是持续的沉默,直到陈曦的出现打断了这场谈话。
其实从那时候开始,她就知道,无论是作为恋人,还是作为同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