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她约在女浴室见面,意图难道还不够明显清楚?总不会是要邀请她与他一起,为女运动员们搞卫生吧?
甚至,他靠近的时候,李榆还打了他一巴掌!他这才愤怒地使了蛮力,将她死死压在墙角。
她当然斗不过他,于是瑟瑟发抖起来。看到她这样,他又起了逗弄的心思——就像最上等的猎人,明知猎物已经无处可逃时,想的不是将它一枪毙命,而是这里来一枪,那里来一刀,直到猎物奄奄一息,鲜血流尽,眼神里只剩一心赴死的绝望。
刚才的李榆,就是那样的表情。
所以他停下了动作,笑着问她,要不要自愿服侍他,而不是非要他强迫?
仿佛他之前一步步换掉她擅长的位置,让她坐了这么多年冷板凳,只让她踢些艰难且无人关注的比赛,又一次次拦下她的各种申请……只是意外和偶然。
他甚至还说:“你的愚蠢也很可爱,还以为自己有实力,就可以拒绝我的邀请。其实,你大一的时候就从了我、让我尽兴,可能我几个月就腻味了,你也就自由了。又何必到了大三,还前途未卜。”
李榆眼里有憎恨,但里面夹杂的痛苦与无力,让熊阳觉得,即使身处在足球队这样一个充满着青春、活力、荷尔蒙与蓬勃肌肉的地方,他这个跑两步就粗喘、面容早已布满皱纹,最多只能说是和蔼,却与年轻、英俊无缘的中年男人,依旧充满了对一切的掌控力。
而不服从他这种掌控的人,都将被驱逐出他的“王国”。
李榆是其中之一——熊阳有些遗憾地想,本来他还以为,她会抓住今晚最后的机会。
但是……
熊阳的目光再次回到陆添身上:这个有着英俊面容、年轻身体的男孩,会怎么选呢?是留下来,还是——滚?
短暂的凝视后,他只说了三个字:“你走吧。”
可是,陆添没有动。
熊阳露出一个并不算意外的笑容——在陆添的脸上,他已经看见熟悉的倔强了。运动员的脸上,从不缺少这样的表情。
于是他又说:“怎么?你是想在旁边看?还是……”他勾起一个恶心的嘴角,说:“要加入我们?”
江白鸽快要听不下去了:“我要吐了。”
陆添露出一个苦笑——真的很苦,苦得江白鸽早就忘了昨晚两人的争执,想摸摸他的脑袋。
“我当时也是这样想的。”
“但你为什么要打他呢?”
江白鸽想不明白,他完全可以直接带走李榆的。就算熊阳再怎么目无法纪,也不至于被人看到之后,还要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