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芳容很瘦,瘦得脊骨都微凸,是因为她时常不吃晚饭,或许早饭都不怎么吃。
江黛离她床铺近,耳朵又灵光,夜半时常会听到旁边床上传来代表着腹中饥饿的咕噜声。
对方压抑着来回翻身的动静,是饿得睡不着。
即使如此落魄,秦芳容还在努力保持着冷傲体面。
旁人揣度她不是个正经人,她也不屑反驳,根本不在意流言蜚语。
往日江黛将一切看在眼里,懒得多问多说。
但是既然让她撞见了,再要不阻拦秦芳容一下,估计这人真能为了赚点钱把自己小命搭上。
干什么要这么拼呢?
有什么事,需要这么拼呢?
没多久,秦芳容兜里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江黛瞥见秦芳容眉头微动着似要醒来,探身从她的兜里摸出手机,按下静音,将手机丢到床头。
让病房再次陷入到安静里。
就这样,好好睡一觉吧。
~
病房里的百叶窗被关得很紧,夕阳的残光像是在躲避寒夜到来一般争先恐后的挤进缝隙里。
床上的人紧闭着的长睫开始颤动,眼下红痣时隐时现,呼吸变得急促。
在一片死寂的房间中,意识逐渐一点点、一点点的开始复苏。
“咯吱。”
病房门突然被推开。
江黛回来的时间恰到好处,好像很确定她会在这时醒来似的。
她哼着小曲儿、提着个盒饭就进了房,看都不看床上的人一眼,径直走到一旁桌边,将盒饭拆开放到桌上:“睡一整天了,吃点东西吧。”
床上的人闭着眼睛,没有说话。
她也不在意,很肯定对方在听似的,又随口道:“对了,今天有几个人一直在给你打电话,我跟她们说,你不干了,以后不要再来找你。”
“……”
“你说什么?”
闻言,床上的人猛地睁开眼坐起身来,拉扯的输液管迸开,些微血珠在手背上涌出。
“你、你把我的工作都辞了?”
她再也无法保持往日的面无表情,失控地吼道:“你是不是有病啊?谁让你这么做的!你知不知道这些工作对于我有多重要?”
女孩的胸膛急促起伏。
家里情况特殊,全家人唯一收入来源就是她的这几份兼职,自己拼了命连轴转才在几份工作里努力维持着生计、维持着爸妈的生活费和医药费不断。
这女孩,凭什么轻描淡写地就将她的努力才拿下的几份工作辞掉……凭什么将她所有的辛苦抹杀……
她气得浑身发抖。
“以你那几份工作的强度,再干下去就离死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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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黛面对她的怒气仍旧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