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黛满脸错愕。
红毛则是吃惊地张大了嘴,“啊?怎么知道的?”
看着满脸愕然的江黛,陈翠芬心头压着许久的石头渐渐松动。
有些释然。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不用……再装傻了。
“我来说吧。”
江国明坐到陈翠芬身旁,瞥了眼傻不拉几仍不知三人暗喻的儿子,语气尽是无奈。
“你跟你徐叔去缅南的那段时间,你哥一天到晚不见人,不知道在忙什么,所以你妈就悄悄跟着你哥去了方生,找保安随便聊了几句,就什么都知道了。”
江黛沉默着拧了毫无防备的江山大腿一把。
直把后者痛得龇牙咧嘴,又十分心虚。
想不到是在自己这里漏的……
陈翠芬悄然叹息。
她不是傻子,早就在发现不对劲后意识到了许多,想明白过来很多事。
人家徐容钧那么个做翡翠行业的大老板,为什么忽然找上自己合作开店?肯定是与这个女儿有关!京城时女儿随手一点,便点石成翠地让自己发了笔财,徐容钧还十分淡定,足见二人有翡翠渊源。
后来她发觉不对、跟踪江山到方生手机厂之后,只是问了问保安那个红头发的男孩进去做什么,保安见她一个老实妇女形象,便说那是他们副厂长……
顺理成章漏了所有。
陈翠芬花了很久消化这些,后来在江国明那里求得了验证。
那一夜,夫妻二人对坐流泪,缄默无言。
却也不得不无奈接受这无法改变的一切。
时间至此,感情至此,是不是亲女儿已无分别……
今夜江黛着实受了不少刺激,先是童年童飞鸣偷偷憋了个大的,再是陈翠芬早就知道自己事业的这一炸。
这一刻,江黛目光微颤。
终于将一切都想清楚。
她本以为缅南归来,陈翠芬还不知道自己非“江黛”,才为她张罗过生日、当她是亲女儿。
其实陈翠芬心中早已是明镜一般……
江山并不知其中道道,见爸妈已经知道了妹妹的事业,便打着呵欠去睡了。
江黛三人坐在客厅之中,彼此皆是沉寂。
谁也没有彻底的说破心知肚明的真相。
陈翠芬不着痕迹地拂去眼角湿润,主动坐到江黛身旁揽住女儿,神色复杂,“小黛,你记住,你做什么、事业怎么样,妈都不在乎,只要你开心,只要你——健康,妈就知足!”
这个普通又不普通的妇女,安慰的话里有着无限的包容和暗示。
被这样温暖的身躯拥抱住。
少女浅浅微笑。
“知道了。”
“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