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所谓……”

然而,回应她的却只是对方意兴阑珊地淡淡四个字。

下一秒,她本该一击削掉对方头颅的粗壮大腿竟是被对方硬生生截停半空,那只抓住她脚踝的魔爪宛如坚不可摧的铁钳,无论自己如何发力都挣脱不开。

战斗女仆豁然睁大了眼睛,迫近的死亡预兆让她瞳孔紧缩成针。

记忆的最后一幕,乃是对方另一只手紧握成拳,看似轻飘飘的拳头扭曲着周遭空气,印入她圆润饱满的高耸胸脯之上。

“啪——”的一声,仿佛装满水的气球嘭地炸开。

名叫索菲娅的战斗女仆就这样香消玉殒,上半截身子爆成了血雾,唯一留在世上的只有两条粗壮有力的蟋蟀腿。

眼见此景,埃戈雷不禁瞳孔一缩。

“怎么?对我的造访感到很意外么?”

随手扔掉手里的大腿残肢,身后象征灾厄化身的披风仿佛汇聚了无数亡魂的怨念,随风桀桀作响。

陆安每走一步,他身上汹涌的魔气就仿佛解开了一分封印,迫不及待地向四周蔓延。

它们幻化出刀枪剑戟,乃至古代的“亡灵”,无视物质界的物体阻隔上下翻飞,穿透墙壁追寻着生命的痕迹,无差别针对一切生物展开杀戮。

“你不会以为,你当着我的面威胁完筱然,就可以安然无恙从我眼皮子底下逃走吧?”

陆安歪着头,颇为享受地鼻尖轻嗅,品味着空气中传来的血腥味。

魔气仍在蔓延,以浸透这艘白金战舰为目的,入侵每一个角落。

此刻,舰体内正在四处上演名为杀戮的戏码。

“想不到在下也有看走眼的一天,对你们情况出现了严重的预估失误。”

埃戈雷笑容不再,从他唇角已然消失的那抹笑意来看,显然是没预判到对方在自己傀儡死后,竟然还能顺藤摸瓜找上门。

然而这也是他最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身为学者的他无法抑制自己的探究欲,忍不住开口问道。

他自认自己做的已经足够天衣无缝,没留下一丝一毫的线索,可即便如此,对方依旧找了过来。

这究竟是什么原理,完全刷新了他的世界观!

“很简单,顺着你和傀儡之间的联系找过来就是了。”

埃戈雷的保密工作或许做得十分到位,为了确保不会有人拿他的傀儡做文章,清除掉了一切痕迹。

但他所做的一切,都只局限于物质上的毁尸灭迹,或许还存在那么一丁点特别的保险措施。

比方说防止他人通过巫术占卜、顺着精神意识追踪之类的。

可无论他屁股擦得再怎么干净,在天魔眼里,他与傀儡之间那种玄之又玄的联系依旧不可磨灭,除非长久没任何接触,才能随着时间推移渐渐隐淡。

如果卫筱然没遭受反噬,他一样避不开因果的束缚。

这两种不属于常世层面上的追踪,埃戈雷拿什么躲。

即便他机关算尽,到头来也逃不过跳梁小丑的命运。

闻言,埃戈雷脸色沉了几分。

什么叫他和傀儡之间的联系?他要的是原理!而不是这种含糊其辞的敷衍措辞!

“所以你是打算杀了我吗?”

陆安没说话,只是那邪气凛然的天魔重瞳微微闪动,像看傻子一样盯着他。

“远道而来的贵客,我想我们之间应该存在某种误会,在下愿意为之前的冒犯诚挚道歉,希望您能饶在下一命。”

在死亡面前,埃戈雷表现出了不同常人的镇定,冷静地寻找着一丝求生契机。

“作为交换,我可以成为你们的俘虏,并为各位提供帮助与便利。”

埃戈雷阐明利弊,在这短短几分钟之内,他就判断出了目前的局势。

自己哪怕底牌尽出,九成以上的概率都是徒劳无用的挣扎,硬碰硬注定是一场必死之局。

所以他必须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以他新皇十三臣乃至基因学专家的身份为自己谋生。

以他所拥有的权利,能帮助棘金冒险团在很多地方畅通无阻。

而以上这些,仅仅只需要饶他一命,便可获得他的无条件帮助!

“很不错的提议。”认真听完他的建议,陆安仿佛真在思考似的点了点头。

可还不等埃戈雷松一口气,便看见对方脸上蓦然浮现一抹诡笑:“但是本座拒绝!”

“我不会让任何一个威胁过我家然宝的人或物活在世上!”

倏然之间,陆安动了!

形同鬼魅,眨眼出现在埃戈雷跟前。

那双不断撕扯空气的魔爪似乎已等不及想对他“掏心掏肺”了!

“空理之环·解放!”

危机时刻,一只精致小巧形似卡片的怪异虫子从埃戈雷兜里飞出来,从背上分离出一张刻画着交错圆环的卡牌。

“嗡——”

交错的圆理金环凭空出现在埃戈雷身后,其中蕴藏的强烈空间波动拉扯着他的身子,试图将其吸入圆环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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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炎绝壁·解放!”

镌刻着神秘花纹的卡片虫如灵蛇般钻入埃戈雷体内,转瞬间,他的手中便如变戏法般出现了一张刻画着汹涌火焰的卡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