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您作为神明扮演神明的样子不是很熟练吗,再扮演一下吧。]
[这些疼痛,对于神明来说,只是无关紧要的吧。]
……
观众席上的那听着没有任何恶意的言论,那些语气,都是芙宁娜在那场爆炸里死去的人的声音。
还幻想着表演一下就能拯救那些被火焰给吞噬的灵魂,在台下观众们的注视下,台上的她艰难地起身。
每动一下,无数疼痛如针扎一样。尤其是腹部那个被弹丸击中导致的巨大伤口,不断渗出鲜红的血。
沿着自己光洁的腿,这靓丽的舞台,被染上一层擦都擦不干净巨大的红斑。
一直戴在自己头上的蓝色小礼帽,则在主人的晃晃悠悠下,掉在血泊里。
微微滚动,那原本洁净高贵的帽沿,被迅速染红。
视线扭曲模糊,就连自己的手臂因为在刚刚那粗暴的扔在舞台上,轻微地反向弯曲着。
身体状况在逐渐恶化,少女不但没能休养,反倒是要在台下无数观众的命令下像个提线木偶一样进行接下来的舞蹈。
少女的脸上,一半沾着泪水,另一半则是沾着泪水和血水。
原本纯白的头发,也被染上一大片的污红。
就连一只眼睛里,都被自己的流淌的血给染上了浑浊的红色。
[捡起来。]
小主,
闻言,神明恭恭敬敬,颤颤巍巍地听从她子民们的命令,以极为滑稽的样子蹲下捡起那顶帽子。
再慢吞吞地起身。
手撑在没被血污污染的舞台上,后颤抖松开,形成一道触目惊心的血掌印。
将带着的自己鲜血的蓝红小礼帽戴在头上,少女那标志性的呆毛都被染上了妖红。
接着,被自己鲜血玷污的黑白手套有些轻微颤抖,放在自己小腹处,那附近伤口的血还在源源不断流着。
但,她要取悦台下的观众,这疼痛伤口,已是无关紧要了。
浑身颤抖着,芙宁娜低头,注视舞台的边缘。
[芙宁娜大人,请开始您的表演吧。]
“嗯……”闻言,神明颤抖地点头。
由于自己的咽喉受到不可逆的损伤,歌剧已经是不可能实现了。
那么……只有舞蹈了。
这时,舞台默契地关上了大部分灯光,只剩下一盏落地灯照在那狼狈的神明身上。
与此同时,剧院里音乐缓缓悠转。
优雅且舒缓。
随着音乐的律动,舞台上的她也开始了舞蹈。
原本灵巧的手臂身姿在刚才被狠狠摔在舞台时,出现了不可逆转的伤害了。
与脑袋里的舞步姿势不同,如今的她想要呈现脑袋里跳过无数遍的舞蹈,简直就像坐在轮椅上还要开摩托的艰难与无力。
动手,动指,转身,微蹲……这无比简单的动作在剧烈的疼痛里显得僵硬无比,但芙宁娜表情没有什么波动。
她尽力地想要将疼痛与身体的抗议无视,想要顺着那优雅的音乐如蝶起舞。
可刚要舞步轻移时,自己的那身体就不受使唤地倒了下去。
但灯光还是按照音乐对应的舞蹈的轨迹运转着,现在的她已在音乐开始时就狼狈落幕了。
舞者在一开始就这么狼狈退场,台下的观众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演出,于是纷纷指责:
[芙宁娜大人,你这么大脾气?]
[台下这么多观众,花这么多钱看你的演出,你不去用心,反倒自己耍小性子?]
[500年的经历,连个基本功都不会?]
[真是比人还要不如的神啊。]
……
“别…别说了。”
表演的失误,让原本想要借音乐舞蹈逃避疼痛指责的她无所遁形。
摔在已经凝固冷却的血泊里,让原本本就不应该剧烈运动的身体雪上加霜。
身上原本白皙的皮肤一大半都是遍布着淤青紫肿了。
而芙宁娜那如同奴隶一样的无力发声,难以抗衡台下百人的激烈声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