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光景一晃而过,弘昭拉着弘皓,身后跟着八个伴读,带着七八个马车的行李,潇洒地朝宜修挥手,“额娘,我去尚书房收帮众了,别担心我,饿不着的。”
宜修刚伤感着想落泪,被这一句话给气没了,对着弘昭身后的映春频频使眼色:
鸡毛掸子好生收着,但凡着兔崽子有半点出格的地方,给我使劲收拾。
映春看看福晋,再看看活泼过头的弘昭小阿哥,顿觉任重道远。
送走了闹腾的弘昭、弘皓,府上冷清了许多,宜修休息了两天,很是不习惯,“剪秋,你说弘昭一走,总觉得府上人气儿也没了。”
剪秋挑眉笑道,“往日弘昭阿哥一个人,就能闹出十几个人的动静,您啊,是想他了。”
“唉,这皮猴子,总不让我和他阿玛省心。在跟前,我和他阿玛受不住,人一走,又念得很。不比弘晖当初入学让我忧心,却、却也挂念的。”
绣夏捂嘴笑道:“弘晖阿哥入学,您忧心他吃穿用度,弘昭阿哥入学,您怕是要忧心脸面了。”
就弘昭的手段,剪秋和绣夏毫不怀疑,皇天帮立会的动静,一定会在皇宫再现,那时候……就不是丢脸丢到别人家,而是在整个皇室面前丢脸了。
摊上这么个儿子,福晋也就现在能多愁善感片刻,过几天,绝对有大动静,雍郡王府少不得再度成为京城人家茶余饭后的闲话对象。
事实证明,剪秋、绣夏眼光不错,但终究格局有限。
宜修确实忙了起来,但不是处理舆论,而是出席各家宴会以及送礼送到心抽抽。
二月末到四月初,夫妻俩没一个脸上有真笑的。
无他,除了嘉瑜、淑妍的周岁宴和颖儿所生女儿淑婵洗三宴外,从二月初到三月末,好不容易从指甲缝里抠出的银钱,都被拿去“人情世故”了。
康熙的万寿节、贵妃的生辰宴不提,光是八公主和齐方起、章佳·阿克墩与恭亲王府小郡主、兆佳·德成和法海小女儿、辉发那拉·诺岷和安亲王府格格的婚宴,随礼就随的宜修,从最初的笑意盈盈,到最后挂上一张晚娘脸。
那脸拉的老长,府上女眷和孩子们,等闲不敢冒头。饶是弘昕,都知道额娘心疼钱心疼坏了,“乖乖”上供压岁钱,试图哄宜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