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荼眉头紧蹙,放松不下来。

她看得出灰狼对她有所隐瞒,情况或许并不像他说的那样乐观。

“我给你配一些药,你先用上试试看”,她坐到桌边,扯过纸笔,正欲提笔写字,忽然发现自己学的字还不够多,又想到自己写出来的药草名或许和这里的对不上,只好放下笔,“府上的库房里有药草吗?”

“有”,宗守渊趁机穿好裤子,一扫狼狈模样,恢复了衣冠楚楚,“我带你过去。”

国公府的库房比年荼想象中大很多,库存异常丰富。她颇费了些力气,才从各种药草中找到自己需要的品类,当即开始配药。

内服加外用,消炎止痛防感染。

一套下去,只用了十余天就初见成效,虽然解不了毒,但伤口恶化速度肉眼可见地比从前放缓许多,年荼每天为他检查,心理压力也小了不少。

国公府气氛和谐,年家这些日子却似乎过得不怎么愉快。

年荼饭后离开院子,到府上更远些的花园里去散步时,偶然间听见有下人在谈论八卦。

“听说年家要垮了,真的假的?”

“那不是夫人的娘家吗?公子难道不帮衬一把?”

“嘘——!”

“我听说,这事和公子脱不开干系,就是公子指使人做的!”

“是是是!我也听说了,外面都传公子不满年家把夫人嫁过来,所以处处针对年家……”

“哈?怎么可能?公子分明很疼爱夫人!年家对夫人那么不好,难道不是公子在为夫人出气吗?”

“可那毕竟是夫人的娘家!打断骨头连着筋!血浓于水!”

你一言我一语,双方各执一词,叽叽喳喳辩论不休,直到年荼不慎踩断枯枝,发出清脆的咔嚓声,交谈声才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