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向仑咽了咽口水,和姜氏对视一眼。
年家的小院里从来没有过这样的阵仗。如此大的排场,难道是宗小将军亲自来了??
不止年家四人,就连年家的仆从下人都跟着紧张起来,大气不敢随意喘一声。
一片沉寂之中,轿子里的人终于探出头来,在万众瞩目下现出真容。
看清那张熟悉的面孔,紧张的气氛顿时松懈,年家几人甚至生出被愚弄的恼火。
“年荼!”
年向仑怒喝一声,冷笑,“你可真是好大的排场!”
“怎么,觉得自己嫁入国公府,成了宗家的人,就能在我们面前耍威风了??”
话音刚落,不等年荼作出回应,那名仆妇和几名轿夫率先露出恼怒神色,齐刷刷抬头看向年向仑,直把他盯得心虚,下意识闭上了嘴。
僵硬几秒钟,他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这不过是几个下人而已,没什么好怕的。可是气势已经弱下去,就再难撑起来。
倒是年妙竹初生牛犊不怕虎,抬手指着年荼,厉声斥骂,“听到没有?你聋了吗?还不快向父亲道歉?!”
一旁,年妙兰打量着年荼满头昂贵的珠翠和身上同样价值不菲的衣裳,心中止不住地生出烦躁与嫉妒。
到底是嫁到了国公府,吃穿用度就是不一样。这么好的衣裳首饰,连她都没拥有过,如今却穿戴在年荼身上!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还觉得年荼气色也看起来比从前好了不少,那张本就漂亮的脸蛋更加明艳不可方物,华美的衣裳首饰在她身上都成了衬托与点缀,压不过她本人的风头。
不止容貌姿色,她甚至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袅袅婷婷站在那里,即便不言不语,也失去了从前软弱的气质,竟让人有一种微妙的陌生感。
目光在年荼身上反复逡巡片刻,年妙兰难忍妒意,阴阳怪气开口,“归宁这么重要的日子,穿一身白,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故意咒谁……”
话音未落,一声冷笑忽而响起。
空气霎时间安静下来。
木质轴承发出吱呀呀的轻响,阿隆推着宗守渊的轮椅,一主一仆自轿子后面现出身影。
看清楚来人的瞬间,年向仑倒吸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