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涵之一月都能用上百万,桑卓凭她的臆想做事,本就脱离原本的职责范围。
疏忽是板上钉钉,没多余的好解释。
何况,他贺岭想做什么,不需要经过任何人同意。
“先生……”桑卓的一句先生,掺杂万分不舍。
不仅是因为年薪。
人人都说在贺岭身边无感情可言,轮到她时,双手发软眼圈发红。
贵公子不能觊觎,一点儿苗头都不能有。
“祝您将来一路顺遂。”
弄得像情侣分手,贺岭燃上烟,漠然浅笑,“你在贺家多少年。”
“六年。”桑卓今年三十,与他同岁,这是留学归来的第一份工作。
“为什么揣测。”
再正常不过的语气,听得她心口发麻。
不该讲的,应该烂在肚子里,桑卓太明白,这位爷问她并非是关心。
“不敢揣测您,公事公办。”昂首挺胸,一字一句都尽显真诚。
贺岭静静吸烟,掸掉烟灰,细品“公事公办”几字。
难道他不是?
桑卓收拾好东西,从男人的视线中离开。
书房再次趋于平静,似乎风浪从未有过。
自那年桑卓来贺家,多少次彻夜畅谈,记不清了。
贺岭看重她的能力,对她本人有几分欣赏。
相处中,不像是上下级,但没成为伴侣,也算不上是知己。
他们之间,从不谈私事。
可桑卓就像一面镜子,贺岭能透过她看到自己本质,某些瞬间曾产生过惺惺相惜的错觉。
待指间的烟燃尽,捻灭,提起精神做事。
姜意掐着晚餐的点回来,出去一趟,比走时心情好很多。
换上拖鞋,哒哒哒的脚步声已经传到书房去,却在门口小心翼翼地敲门。
“进来。”贺岭倚靠在真皮沙发,刚结束与华北投行的视频通话。
小姑娘敛着眉,走近了,曲膝跪在沙发上,侧着身子替他捏肩,“先生好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