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顾荣则是捻着帕子,轻掩嘴角,装模作样咳嗽着。
咳的又急又猛,上气不接下气。
青棠眼睫轻眨,眸光一闪,硬生生挤出滴眼泪,哽咽着“夫人,过去那些年,您受了那么多苦,身子骨儿差的紧。徐太医特意交代,您忧心伤神,需得静心修养,不宜再有劳神之举。否则,复发的旧疾,有日益严重之危。”
“偏生,就是不得清闲自在。”
言语间,青棠又把顾平徵和陶姨娘的恶行拎了出来。
毕竟,有事实依据,更有可信度。
青棠吸了吸鼻子,继续道“什么负荆请罪?”
“真的不是故意折腾夫人的身体,要夫人的命吗?”
“可能是奴婢书读的少,没见过这种悔过的方式。”
“怕不是说请罪是假,借机拿夫人的身体撒气才是真。”
“这负荆请罪,就是个噱头。”
“搞的好像,夫人若是不答应,就罪大恶极一般。”
“这哪门子道理。”
说着说着,青棠的鼻腔真的变得酸涩,滚烫的眼泪簌簌落下。
顾荣:……
宝儿,这是演戏,是演戏啊……
顾荣不着痕迹的轻拍了拍青棠的手臂,半是安抚,半是提醒。
叶楠乔,配不上青棠的倾心演绎。
“我的身体是老毛病了。”顾荣幽幽的叹了口气“叶大姑娘虽然在有些事情上令人诟病,但到底是出身清流叶家,熟读圣贤书,聆听圣人之训,岂会有如此险恶狡诈的用心。想来定是不会做出在众目睽睽之下,意图作势负荆请罪,携沸然民意胁迫于本夫人的。”
“青棠,休得胡言。”
说到此,顾荣顿了顿,眸光落在叶楠乔身上,莞尔一笑“叶大姑娘,你说是吗?”
“不过,到底是我误会了叶大姑娘。”
“竟真的听信了流言,误以为二殿下背信弃义抛弃叶大姑娘,而叶大姑娘转而赖上忠勇侯府。”
“是我之过,还请叶大姑娘海涵。”
“至于,叶大姑娘在认亲宴上的污蔑泼脏水之举,恕我无法心无芥蒂的化干戈为玉帛。”
“非我鼠肚鸡肠,睚眦必报,实因不能贪婪一时宽容大度的好名声,酿成大错。”
“我接下来的话,也许很多人会觉得我咄咄逼人。但,我还是要说。”
“凡有机会有余力读书习字者,曾一次次诵读《论语》之中那句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即使是大字不识一个的最淳朴的百姓也知与人为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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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而为女子,深知女子立于世何其艰难。”
“更深有体会,清白二字对女子如性命般重要。”
“年年岁岁,日日月月,皆有因清名有损受到伤害的女子。”
“她们要么背井离乡逃离流言蜚语的漩涡,要么皈依佛门青灯古佛了此残生,要么就直接以死证清白。”
“看似轻飘飘的几句话,实际上就是淬了毒的刀子,扎在谁身上,谁才能有钻心刺骨的疼痛。”